重,讓我早些回來。怎的,如今我回來,夫人倒說我不講道理了?”
裴鶯怔住,腦中那片混沌迷霧隨著他一句又一句,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撥開。
睡前的一幕幕重新浮現,裴鶯臉色變了,先是白了一下,然後羞赧得滿臉通紅,那紅暈盛開,一路蔓延到鎖骨。
霍霆山看著她剛剛還像只氣咻咻、鼓囊囊的江豚,這會兒被扎破了似的,飛快蔫成一團。
裴鶯心裡那團小火團被大雨淋得連火星子也不剩。
這事是她理虧。
裴鶯目光飄忽了下,待再對上霍霆山的黑眸時,嘴角抿出一抹柔順的笑:“將軍您一夜在外辛苦了。”
她知道他那張嘴時常口無遮攔,是真的生怕他此時冒出一句“不辛苦,命苦”,幸好沒有,他沒說話,只是嘲弄地看著她。
裴鶯輕咳了聲,熟練的給他戴高帽:“您在外為百姓除奸,危難無所顧,威力無所畏,真乃大丈夫也。將軍您在外一宿,一定渴了,我給您倒水如何?”
裴鶯試著掙了掙手腕。
他還是沒說話,但這回她掙開了,裴鶯又試著推了推身上之人。
霍霆山看著她氣焰盡滅後,轉變態度開始討好他,心道她是剩了點看風使舵的本事。
勉強還行吧,沒和他犟到底。
霍霆山緩緩坐起身,沒繼續壓著裴鶯。
裴鶯心領神會,沒想到他還挺吃這套,當即提了提欲掉的帕腹,便迅速下榻給他倒水。
不敢太磨蹭,怕他又發作。
沒一會兒,裴鶯拿著茶盞回來:“將軍請用。”
霍霆山拿過,剛入口時頓住。
冷的,隔夜茶。
和好喝扯不上任何關係,只能說那些將將要渴死之徒喝上了一定很高興。
目光掃向還站著的裴鶯,見她眼裡帶了些忐忑,霍霆山將茶盞一飲而盡。
罷了,難得她給他倒一回水。
裴鶯見他喝完,試探著問:“您還生氣嗎?”
霍霆山莫名體會到吃人的嘴短,到底是說:“我的氣度不至於那般小。”
裴鶯心頭稍定,再恭維一下他:“我瞧著也是。”
裴鶯伸手欲接過茶盞,她的手是拿到茶盞了,但原本執著杯盞的那隻大掌卻在這時往前一滑,順著滑到裴鶯的手腕上。
握住那截纖細的手腕,霍霆山用力往回帶,在裴鶯的驚呼聲中,將人抱了個滿懷。
空了的茶盞先掉在榻上,然後又咕嚕嚕的滾到地上。
無人理會。
只是一個翻轉間,裴鶯的後背便貼在了軟榻上,身上之人如狼似虎,理直氣壯,似乎料定她理虧,比之方才更激烈了許多。
火焰好像又蔓了上來,火簇相繼落於身上各處,最後報復般在她舌尖上肆虐。
裴鶯曲手做擋置於臉側,想從側邊給自己爭取一些喘氣的空間,而下一刻,她便覺得臂上微疼。
裴鶯稍愣,眼底劃過一道亮光。
摁著將人狠狠親了一通後,霍霆山正想轉移戰場,這時卻聽底下的美婦人怯聲說:“將軍,您沐浴了嗎?”
霍霆山額上青筋一繃:“又嫌我?”
裴鶯和他講道理,語氣特別認真:“非也,是潔淨對身體有益。若是不潔,易招惹疾病纏身。”
霍霆山目光沉沉:“昨日已洗過。”
裴鶯昨夜在他身上聞到香皂的香氣,自然知道他洗過。
但昨夜和現在如何能一樣?他在外面一宿,就算不出汗,外面也塵僕僕的。
裴鶯小聲道:“周以十一月為正,色尚赤,以夜半為朔。”1
意思是凌晨過了,今日已是新的一天,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