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秦洋的笑聲瞬間沒了。
咳,自然是想吃的。
說起來以往還未遇到主母時,大將軍出征時烤的肉都有他們一份,現在沒了。
裴鶯端著小碗,拿著竹箸夾了一塊鹿肉慢慢地吃。
這鹿肉上過作料了,肉質細嫩,味道鮮美,配上胡椒碎屑,一口下去肉彷彿在口舌間變成了流淌的火,吞嚥後也一直能暖到食道里。
一片鹿肉還未吃完,裴鶯旁側的小碗又放了剛烤好的小片鹿肉,她見狀忙道:“別顧著我,你也吃。”
拿著短刃的男人動作稍頓,隨即勾起嘴角欣然接受:“夫人之令,不敢不從。”
裴鶯有一瞬間覺得不對勁,但再看他,這人已經放下短刃開始用起鹿肉了。
裴鶯停頓半晌,沒想明白何處有異,繼續吃烤肉。
篝火宴後,該到安寢時了。
裴鶯剛擦拭清理完,聽帳外辛錦的見禮聲,心知霍霆山回來了。
她繫好帕腹,剛穿上中衣,就聽外頭有掀帳的聲音。霍霆山看見營帳有一角立著摺疊小木屏風,就知她在沐浴。
“夫人……”
還未說完,她人已經從小木屏風後出來了。
霍霆山輕嘖了聲。
裴鶯看他一眼,“回了?裡頭還有一桶乾淨的水,你去沐浴吧。”
霍霆山邊往前走邊解鞶帶,他身量高,步伐也大,幾下就來到小木屏風旁。小荷包先掛屏風上,接著是鞶帶,再過來是外袍。
“夫人,這屏風立於此處多此一舉。”
裴鶯到軟床邊,沒回頭看,“你管它作甚,它又礙不著你。”
他自顧自地說,“帳內無外人,撤去也可,我又不介意夫人看我。”
裴鶯:“……”
那邊水聲嘩啦啦的,在夜裡特別明顯,裴鶯在軟床上轉了個身,背對著那邊。
霍霆山雷厲風行,洗漱快得很,沒多久就出來了,還是初春帶寒時,他只隨意披了件鬆鬆垮垮的裡衣,帶子也不好好系,敞著一片深色的精壯胸膛。
他上了軟床,從後面抱住裴鶯,灼熱的氣息呼在她白皙的耳廓上,“夫人今夜害我好苦,該負責才是。”
裴鶯只覺自己裹著一張沉甸甸的毯子, 在這初春的夜,悶得她面紅耳赤,她一邊側頭企圖避開火簇般的熱意, 一邊抗議, “霍霆山, 我哪裡有害你?”
“夫人讓我吃鹿肉。”他有理有據。
裴鶯怔住。
鹿肉?鹿肉怎麼了?
在現代, 若非特地去尋,一般不會碰到鹿肉。而來古代後, 她隨軍四處出征的時間遠多於定居, 一年半的時間裡也就用過一兩回鹿肉。
因此看到鹿肉時, 比起它能壯陽的功效, 裴鶯想的更多的是好吃與否。
不過現在她想起來了……
胭脂色攀上美婦人瑩白的耳廓,一張芙蓉面也暈起緋紅,裴鶯低聲道:“之前都和司州開過小戰了, 你怎的如今還敢?若被聽了去, 他們便知你破了律, 自己定下的軍紀守不住, 以後如何領軍?”
覆在其上的男人停下, 就在裴鶯以為他會下來時,這人說,“我給夫人留一線,夫人待會兒小聲些叫。”
裴鶯被他這話惱得去踢他小腿, “你就不能自個忍住?”
“管殺不管埋, 夫人不道德。”霍霆山說。
裴鶯震驚:“……你和我說道德?”
這人乾的事,不說全部吧, 起碼有三四成都是不道德的。
“那就不說了。”霍霆山悶笑了聲,俯首去親她。
他湊過來的第一瞬, 裴鶯就被扎到了,“你沒刮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