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一鬆懈下來,人都軟了,小姑娘擦了擦手,手背上還殘餘著幾分說不明的滾燙,彷彿那人的血還未擦乾淨。
村外。
陳淵甩了甩刀,刀面上血滴順著滾下。
他面前躺了橫七豎八幾人,屍首雖身著便裝,瞧著和平民無異,但腰間的刀具分明與圍堵孟靈兒那幾人的一模一樣。
“陳使君,咱們走的路沒錯。”幽州士卒韓原激動道。
這是他們偏離官道後,遇上的第一夥急著趕路、而不是意在阻攔他們計程車卒。
這說明他們的路走對了!
雞鳴嘹亮,天幕泛起魚肚白,遠處依稀升騰起煙火,“前面有個村子。”
陳淵:“去看看。”
今日是小姑娘失蹤的第四日,他們漫無目的的尋了四日,總算有確切的訊息了。
村莊被雞鳴喚醒,鄭氏兄妹起了個早,正想出去放羊,結果剛將羊從羊圈裡趕出來,村外就來人了。
又是陌生人。
人數不多,只有十來人。
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腰配長刀,還未徹底走近便令人感覺一陣肅殺之意撲面而來。
鄭羽頓覺頭皮發麻。
怎的走了一批,又來一批?
“老阿翁,近日可有個小娘子到過你們村子裡?”陳淵問一個老伯。
那老伯對昨日那場彷彿要將村子翻過來的暴力搜尋還心有餘悸,竟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
陳淵見狀,從兜裡翻出一把銅錢塞進老伯手裡,“莫慌,我們並非歹人,只是向你們打聽個訊息。”
不遠處的鄭羽抿了抿唇,走過去,“你是陳彐火的家人嗎?”
陳淵頓住,“什麼?”
“陳彐火,就是那個小娘子,你是她的家人嗎?”想起當初她用樹枝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寫字,鄭羽也隨手拾起一根樹枝,將那三個字慢慢寫出來,“我未讀過書,她當時好像是這般寫的。”
小子記憶力不錯,三個字完完整整的都寫出來了。
陳淵看著地上的字,眼瞳微微收緊。
彐火,組和起來就是一個“靈”字。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下,“她說她姓陳?”
鄭羽頷首說是,“你是她家人對吧?倘若是,那就趕緊去尋她,昨日有一夥人來村中,也是尋她的,他們為此還特地借了村中牛叔的兩條獵犬呢。”
陳淵面色微變,“這時昨日何時的事?”
鄭羽:“下午未時初。”
“陳使君,我們快去尋小娘子吧。”其他兵卒說。
陳淵卻沒有應,而是拿出一塊銀子丟給鄭羽,“小子,我需你幫我個忙……”
一刻多鐘以後,一個領著兩條獵犬的村民和陳淵這一行人同行。
鄭羽看著他們迅速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低下頭,他的手中多了一塊沉甸甸的銀錠。
像他們這般貧苦的村子,一兩銀子夠他們一家四口兩年多的開銷了。有了手中這塊銀錠,他們家可以舒舒服服過許多年了……
孟靈兒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林中,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她飢腸轆轆時,她走出了這片叢林。
如今正是紅日高懸之際,官道上車水馬龍,孟靈兒粗略掃了眼,有不少馬車架都運著貨,想來是行商。
忽然,一道目光從遠處徑直射來落在她身上。
孟靈兒下意識轉頭看,看到了一支騎馬的、鏢師打扮且腰上配了刀的隊伍。對方約莫有十來人,清一色騎馬,身後竟無任何車架隨行。
看到這隻隊伍,她太陽穴不住跳了跳。
對方給她的感覺相當熟悉……
才這般想,只見為首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