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男人的目光專注而筆直,眼睛始終一眨不眨盯著不遠處那個襤褸女孩,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有些發酸,他只好眨了眨。
他實在不想讓女孩再次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他救了她就有責任保護她,更何況眼前的境遇是他帶給她的。
“在扎羅島上,即便是活著,活得也是沒有一點尊嚴,如同奴隸一般。”
醫生這樣說著,重重嘆了一口氣。
“她叫楚雨菲,我們倆一起來救你們的。”
晏惜寒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忍著巨大壓力和悲痛,看向刀疤和醫生。聲音很輕,很淡,像是害怕吵醒了熟睡的人。
但刀疤和醫生都能感覺到,晏惜寒是硬咬著後槽牙說的,說得果斷而堅決,說得切齒而哀傷,說得心痛而難過,彷彿是他害她成了這個樣子。
對,可不就是他晏惜寒的!
如果不是他把楚雨菲帶來,她怎麼會落入敵手?
又怎麼會被羽毛人無端糟蹋?
糟蹋她的可不是一個羽毛人啊!
想想她那時無助和絕望的眼神,他的心猶如刀割般地疼。
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對,就是一場災難,災難不可避免地降落到他這個完全沒有想到的女孩身上,那真的是女孩心碎的時刻啊!
他眼裡燃燒著兩團火焰,就是豁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她救出來。
“白萬雄,你個雜碎!你是把我的心切開,揉碎,揉碎後再灑上辣椒水啊!夠狠,夠辣的!”
晏惜寒吼完,默默地從地上撿起一張弓臂背在身上,又背上一個箭袋,手持兩把蘭博刀,大踏步走了出去。
步伐強勁而有力,震得地面幽幽地顫動。
在這個暴虐而殘酷的世界裡,什麼都是自己爭取的,他要為女孩獲得自由與羽毛人做最後殊死搏鬥。
刀疤看見晏惜寒剛毅而漠然的側臉陰狠得可怕。
“我們都去。”
晏惜寒聽到身後傳來雷金克那果敢的聲音。
他回頭望了一眼,雷金克和蘇怡雲像他那樣身背弓箭,手持兩把蘭博刀,站在門口。
兩人旁邊還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手持一把帶血的鋼刀。
他體格強壯,長相雖不盡人意,但看著一臉剛毅,生了一個略寬鼻翼和一頭散亂的黑色粗發。
“你就是歐陽驚雷?”
晏惜寒回頭問道,他要知道為女孩戰鬥的人的名字。
“沒錯,是你重新給了我生命,我要對得起這份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