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元家那些後人到這大竹峰上來吧……
一念及此,連他自己也搖了搖頭,覺得太過可笑,隨後轉過身又看了看周圍,只見燭光之下,這間竹屋中的擺設確實十分簡單,並沒有任何奢靡之處,看起來與摘星峰上元始門那種煊赫張揚的風格截然不同,僅有的幾張桌椅,看起來也都是用竹子所制,平凡無奇,只是不知道為何這麼多年過去,這些桌椅仍未腐朽就是了。
屋外竹濤聲聲,風聲急促,沈石猶豫了片刻後,還走到了屋門處向外頭仔細觀望了一下,夜色清冷,一片蕭瑟,很快他就確認,在這座小山上,似乎的確沒有任何人存在。
以元始門向來對幾位聖人的尊崇,以這樣一處地方的重要性,這事情似乎怎麼看都顯得有些詭異。
他轉過身來,隨意在屋中走了走,發現這裡的一切都很普通,普通到根本不像是一位驚天動地的大聖人所隱居的場所住處,而唯一有些與眾不同的,或許就是那一面牆邊,香案背後掛著的那副畫工糟糕的畫卷。
所以沈石最後還是走回到了那副畫前,搖曳閃爍的燭火下,光影晃動中,讓那畫卷上的兩個人影似乎也在晃動著,隱隱有幾分詭譎的氣息。看不清那一男一女的容貌,但注視觀察之後,還是能看出這兩人似乎很親近,牽手並肩,目視遠方。
又仔細看了一下,沈石發現那畫中的兩個人,畫手在描繪時似乎也是用力不同,畫那男子的時候筆力明顯要沉重厚實,於是便給人一種沉穩平靜的感覺。只是或許是那畫手的畫工太過糟糕,沈石看著看著,居然還從那男子畫像上看到了一點木訥,想來是畫手能力不足,過猶不及了吧……相比之下,畫卷上在描畫旁邊那個女子的時候,畫風則是顯得輕逸許多,秀髮垂肩,幾處衣飾也描畫成飄揚之態,似乎是想畫出一個飄然出塵白衣如雪的仙女模樣。不過還是那句話,畫工不到,結果糟糕,還好看不到正面容顏,只一個側影的話,也勉強算是讓人有些念想了。
沈石搖了搖頭,心頭湧起一種古怪之極的感覺,實在是想不出如果這裡真是元問天隱居所在的話,為何會掛上這麼一副畫工糟糕的畫卷。難道說,這畫上的男子便是聖人問天公本人嗎?這幅畫卷莫非是元問天后輩子孫為了敬仰祖先而供奉在此的?
想到這裡,沈石自己就先不信了,嘴角抽動了一下,心想以元始門這裡以及元家子弟對問天公這位聖人祖先的尊仰崇拜,哪個後輩膽敢做出這等事,怕不得立刻就被當場打死。這樣想來,似乎唯一一個膽敢將這樣一幅畫工糟糕的畫卷掛在這等重要場所,並且元始門以及元氏世家歷代子孫卻全都不敢異議乃至妄動的人,應該只有元問天一個人了。
可是這畫上的人又是誰?
莫非真的是元問天本人?那這麼看來難道那位大聖人在光芒萬丈的光輝名聲下,似乎頗有幾分自戀的意思啊,連自己這麼糟糕的畫工也自鳴得意地掛在牆上。可是那女子又是何人?
又或者說,這畫上的男子其實根本就不是元問天,連帶那個女子也只是兩位跟元問天聖人有某種關係的人而已,只是不知他們究竟是什麼身份,會讓元聖人這等絕世人物,寧願忍受這等糟糕的畫工也會掛在自己的住處牆上。
想來想去,沈石只覺得自己腦袋都快想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得苦笑轉頭,心道前輩聖人絕世人物,必定與自己這樣的凡夫俗子不同,自己不能體會理解他們的舉動也是正常的。
在確定這大竹峰上並無他人之後,沈石便顯得輕鬆了許多,在這竹屋中走了一圈後,又帶了幾分好奇去旁邊幾間小一點的竹屋裡看了看,不過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平凡普通,沒有任何出奇之處,當然也沒有找到什麼前輩聖人遺留下來的神功法寶。這讓沈石在輕鬆之餘,也不免有了幾分遺憾,不過想想這裡畢竟不是聖人長眠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