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了。
“她是嘴硬心軟,你還不知道啊,過兩天就好了。”
厲衡低著頭,擰眉思索著,這都過了一個星期了,等得人焦心啊。半年多沒見面,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了,倒讓這麼一件小事鬧得這般,想想真不值。
“我今晚住這兒。”天天睡沙發滋味不好受,回家多了厲太太又旁敲側擊地問,日子也不好過。
他這話說了兩遍,厲言知道他肯定不會走了,“行啊。一依,你去跟陳阿姨說,把客房收拾一下。”
“那個……不會打擾你們吧?”
厲言抬眸望著他,燈光在眼中跳躍,這小子,跟他來這套,假惺惺。
厲衡被他哥的眼神一瞧,有點破功,咧嘴嘿嘿一笑。打擾的就是你們,誰讓你倆這麼恩愛,老子就天天睡沙發,不公平。
苗一依幫忙鋪好床,厲衡和她客氣了一把,“辛苦你了,小嫂子。”
苗一依輕輕地揚了揚嘴角,把枕頭給他擺好,“沒什麼,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明天是清明節,你該知道這個日子對於蘇純意味著什麼。”
厲衡愣了一瞬,他怎麼給忘了這事,他有些猶豫了,抿著嘴角心裡做打算。是不是該回去啊。
“時間不早了,你就在這兒睡吧,明天早點過去。”
也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厲衡就去碧桂園了。出門前他囑咐他哥:“你替我給厲家的列祖列宗磕個頭吧,就說我給他們追媳婦去了,請他們見諒。”
厲言一腳踹過去,臭小子說的什麼話。
厲國生後來聽到大兒子轉訴的話,狠狠地罵道: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祖宗,白眼狼一個。
厲衡到了碧桂園這邊,一開啟門,家裡竟然沒人,她這麼早就走了?早知道他不該用過早餐才來,都怪他小嫂子太熱情了。摸出電話撥過去,響了許久都沒有人聽,大概在車上聽不到吧。
他開車趕過去,半路上他又打了一個,是一個男聲接聽的,“你是姐夫吧?”
厲衡猜到是蘇純的表弟蘇文飛,“是我,文飛,你姐姐呢?”
“姐姐已經去墳地了,手機沒有帶。”
厲衡覺得不對勁,“你怎麼沒去?”
“我們待會去,店裡有人買東西,姐姐昨晚回來的,一早就去山上了。”
厲衡嘴角抿得緊緊的,她一定是有心事,她有事就會去那兒跟她外婆媽媽說。他昨晚該回來的,此時後悔也沒有用了。
“我在開車,先掛了。”他用了踩下油門,車子飛馳起來。
——
清晨的墓地上方籠罩著一層薄霧,空氣裡透著幾分寒意。小鳥在樹叢裡跳躍鳴叫,給這無聲靜謐的世界增添了幾分樂趣。
兩個墓碑緊緊挨著,一個是外婆,一個媽媽。
媽媽比外婆過世得早。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高中畢業,媽媽生病一直瞞著她,直到最後進了醫院她才知道媽媽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她那時候多傷心多無助,身邊只有舅舅一家和外婆。
最後的時光裡她多想問媽媽,我爸爸到底是誰?小時候她問過的,媽媽告訴她爸爸在一個很遠的地方,等她長大了就能見到了。
媽媽還說,你要努力唸書,考上省裡的學校你就能見到爸爸了。
其實媽媽是真的給了她暗示,她考取了省裡的重點高中,帶著時刻能見到親生爸爸的期望重複著枯燥的學習生活。後來媽媽突然過世,她高考發揮失常,可還是考了省裡的大學。後來她果真就遇到了蔣雨墨,再後來終於知道了自己爸爸是誰,但那結果卻那麼突然,那麼戲劇性,簡直要把她的意志摧毀。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現在都過去了。蘇純深深地吸了口氣,“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