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我的手顫抖起來,立即想要借靈石之力劈開玄冰救出風阡,可是又怕太莽撞會傷到他,一時間心念百轉,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我忽然聽到身後有轆轆轅轍之聲,伴著風聲呼嘯,由遠及近,向我而來。
我一凜,回過身來,只見坍塌的大殿突然被白光照耀,透過大門向外望去,昏暗的天際,有一架九色天車踏雲而來,轔轔蕭蕭,在高空之中停駐。
隨後,許多神侍和神將們擁簇著一名仙神,從天車中緩步走出。他身形高大,氣度高華,穿著金色天衣,踏過雲梯,從空中走下。神侍們在門前停駐等候,他獨自一人從大門邁入,走過長長的殿廊,來到了我的面前。
“蘭寐姑娘,許久不見了。”
帝夋微笑著,鏗然而洪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迴盪。
我望著他,良久不言,半晌方低頭對他行禮:“天帝陛下。”
“我已得知弱水潭一戰之事。”帝夋道,“巫禮作亂之時,天界被魔氣侵擾,四處陷入混亂,我疲於處理,故而來遲了。蘭寐姑娘能擊敗巫禮,實為六界生靈之福。”
我搖搖頭:“打敗巫禮是白其之功,蘭寐此世法力低微,並未參與許多。”
帝夋嘆息:“靈鶴白其跟隨風阡數萬年之久,又為尋覓其主於人界流離千年,最後以身殉難。得此忠僕,是風阡之幸。不過,你身為凡人,能力挫巫禮氣焰,亦有不世之功,不必推卻了。”
我抬起眼睛,直視著他。”天帝陛下,”我輕聲道,“你真是這般想的嗎?”
“哦?”天帝面色不改,“緣何有此一問?”
“我身為凡人,卻曾對你不敬,更曾嘗試以十劍冰陣弒殺你的摯友風阡,令他被殘冰封印於檀宮之中,使你千年來未尋到他的下落,”我直言道,“弒神犯上,是大逆不道之罪,當年我意圖殺死風阡未果而失蹤,陛下難道不曾於六界對我宣下追捕之令?時至如今,緣何還對我如此善言相向?”
天帝淡淡一笑,並不答言。他轉過身,望向冰中的風阡。
“無論你做過什麼,都是他的心愛之人,我若殺了你,只怕以後的日子,風阡都會與我反目為敵了。”
我愣然。
心愛……之人?
“說起來,我的確是一千年未曾見過風阡了,”帝夋悠悠說道,“你所言不錯,一千年前,這裡被十劍冰殺所毀,風阡不知去向,我立即派神將於六界間上天入地,四處尋找。我本以為,在十劍冰陣凝聚成玄冰之前,風阡定會脫身離去,卻從未曾想過,他為了不使你神魂俱滅,竟留在了這裡,以至於被玄冰禁錮千年。”
我怔怔地望著風阡。
“可我方才呼喚了他很久,他並不答應我,”我喃喃道,“他究竟是怎麼了?”
“因為,風阡如今已不在此地。”帝夋話鋒一轉,“你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副殘影。”
我猛地抬起頭來:“什麼?”
帝夋的話音剛落,那冰雪中忽然散發出熠熠白光,將整個大殿映得宛如白晝。
隨後,伴著白光的淡去,冰雪裡的風阡的影子緩緩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冰雪的輪廓,在黑暗裡空洞而模糊。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腦中一片空白,渾身顫抖:“他不在這裡?那他去了哪兒?”
帝夋目光一動看向我。
“蘭寐姑娘,在這個問題之前,你難道沒有其他問題想要問我?”
我一凜,驀地看向他。
“風阡,他究竟是何來歷?”帝夋說道,“他為何要從凡人之中選中你在身邊?為何要你攜殘冰劍進入幽容之境?你去幽容國所刺殺之人究竟是誰?難道這一切,你都未曾尋找過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