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十二天後,船隻在送了葉予期他們上岸之後,終於在京城碼頭靠了岸。
瑞王府早已有人帶著花轎等在那裡了,見到杜浩然終於平平安安地將新娘子接了回來,大喜,忙接了他們,一路吹吹打打地往瑞王府裡走去。
“呀,看,這是哪家娶媳婦啊,嫁妝可真豐厚。”
“看這標誌,是瑞王府的吧?前頭騎在馬上的那個,好像是靖安王爺。他娶的是哪家閨秀啊?難怪呢,靖安王爺娶親,這嫁妝能不豐厚嗎?”
“沒聽說是哪家呀……”
葉琢頭上蓋著喜帕,端坐在轎子裡,聽到外面的熟悉的鄉音,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當年,她死在異鄉,以為一輩子要做孤魂野鬼了,卻不想竟然得上蒼眷顧,重生到了南方,又以這樣的方式,嫁回到京城來。
“姑娘,累了吧?差不多到了。”秋月見喜帕微微地抖動,還以為葉琢緊張,忙出言道。
“嗯。”葉琢低低地應了一聲,用手帕按了按發酸的鼻子。
花轎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聽到前面叫道:“落轎!”
轎子落下,又喊:“新人出轎。”
轎門被掀開,喜娘伸出手來,把葉琢扶出了轎子。緊接著,葉琢的手中就被塞進了一根紅綢,被牽著扶著進了大門。
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跨進了一個高高的門檻,葉琢被扶到一個繡墊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葉琢隨著聲音,做著動作,又被紅綢牽著,進入了洞房。
雖然前世經歷過這一切,而且也不是懷著愛情的甜蜜與期盼成親,但葉琢仍然有些緊張,生怕出錯,直到送到洞房裡在喜床上坐了下來,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來。把新娘子的蓋頭挑開,保管你們一生都稱心如意。”喜娘將稱杆遞給杜浩然。
葉琢透過喜帕下方,看到杜浩然的手竟然有些抖動。緊接著眼前一亮,蓋頭被他掀了起來。她抬眸一看,正好看到杜浩然舒了一口氣。
她不由得有些想笑:原來他也在緊張。
不過她隨即便感覺不對,杜浩然站在那裡,似乎半天沒有動彈。她不由得疑惑地抬頭望去,卻見杜浩然正怔怔地看著她,表神極為複雜。
怎麼了?葉琢更疑惑了。
他又不是不認識她!
而杜浩然這樣的神情看在喜娘眼裡,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古代男女成親。很多都是直到掀了蓋頭才看到對方長什麼樣。有新娘子長得漂亮的,新郎往往看呆了眼。
所以她們也不會做那不識趣的人,並不催著兩人喝交杯酒。
倒是對上葉琢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杜浩然倏然驚醒過來。他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隔了一下轉過來時,神情已自然了許多。
喜娘這才遞上兩杯酒:“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杜浩然和葉琢依言將酒飲了。
將兩人的頭髮剪了一綹下來,裝進荷包裡。壓到枕頭下,兩個喜娘這才退了出去。
“累了吧?你在這歇著,我要到前面去陪酒。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吩咐下人就是。”杜浩然道,轉頭叫了一聲,“夏至。”
門外進來一個穿著淺黃色衣裙的丫鬟。進來施了一禮:“公子有何吩咐?”嘴裡向杜浩然問話,眼睛卻向葉琢望來。
對上這個丫鬟的眼睛,葉琢的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像瑞王府這樣的皇族豪門。極重規矩。一個丫鬟,再如何也不敢用這種審視的眼神來打量主子。
看看這丫鬟俏麗的面容,葉琢心裡微動,瞥了杜浩然一眼,心中瞭然。
見平時極懂規矩的夏至進了門。並未給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