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回到了州廨,圍著一張案几。
案几上是一份地圖。
使者指著黃回縣說道:“若是陳州軍攻打黃回縣,如何?”
蕭曼延說道:“老夫已經令人去了各處傳令。”
“什麼令?”
“床駑不可為倚仗!”
“那麼,在那些由三大部組成的僕從軍瘋狂衝擊之下,黃回縣可能抵禦?”使者咄咄逼人。
赫連榮知曉使者不想空手回到寧興。
他深吸一口氣,“若是他們攻打,老夫不會坐視!”
“好!”使者起身,“就等著使君這句話了!”
他神采飛揚的出去,隨從跟著,低聲道:“方才,有些逼迫過甚了。”
使者淡淡的道:“陛下要敲打皇太叔,我若是對赫連榮和顏悅色,是嫌命長了嗎?敲打敲打,逼迫才是敲打,否則只是口頭嚴厲有何用?”
隨從低頭,“就怕急切出戰敗了……”
使者眯眼看著前方的州廨大門,“你以為,我動用了關係求來了這個差事,只是為了來盯著赫連榮?
忠心,我不缺。但忠心之餘,為自己謀劃一番,有錯?”
隨從是他的心腹,“自然沒錯。”
使者微笑,“潭州軍的勝敗與我何干?我只要,彩頭!”
值房內,赫連榮枯坐良久。
“楊狗可會攻打黃回?”
蕭曼延點頭,“會!”
“若是我軍夾擊呢?”
“使君,別忘了那一戰,楊狗圍攻馭虎部,突然撤離,半路伏擊我軍。”
這是蕭曼延的傷疤,如今自己又徒手把它揭開,痛苦不堪。
“知道了。”
蕭曼延問道:“那麼……”
“等!”
赫連榮看著南方。
“辛無忌,該動了!”
……
大軍紮營,隨即楊玄派人巡查糧道。
“使君,何時攻城?”
眾將來打探口風。
“不著急,先歇著!”
雖說士氣高昂,可剛攻破了雁北城的陳州軍也需要修整。
“城中兩萬潭州軍,三萬部族勇士,另外,就是些零散的……不值一提。”
嚴彪跪在楊玄的身側,說著潭州城中的虛實。
“那個使者呢?什麼態度?”
“使者小人並未接觸過,不過看著頗為沉穩。”
“沉穩……知道了。”
楊玄擺擺手。
嚴彪匍匐,虔誠的舔著他的靴子。
楊玄有些噁心,蹙眉剛想喝住,韓紀卻微微搖頭。
楊玄難忍噁心,問道:“你為了兩個小妾捨棄了妻兒,值當嗎?捨得嗎?”
嚴彪今日這一跪,就把妻兒給跪沒了……赫連峰只要沒腦溢血,絕對會把他一家子打為最低賤的奴隸。
“使君仁慈,小人不捨迴歸北遼,如此,妻兒此生就見不到了。而身邊唯一能看到的便是兩個小妾和三個孩子。小人想著,看不到的終究是奢望,不如珍惜眼前人。”
這人,無恥到了一個境界。
嚴彪被帶走了,韓紀走過來。
“草原上用舔靴子來表達徹底臣服,郎君可是不習慣?”
“讓人把自己的靴子舔的全是口水,你覺著舒坦?”
“舒坦啊!”韓紀還舔舔嘴唇,成功噁心到了楊玄。
“赫連榮怕是會謹守不出。”韓紀說道。
“預料中事,不過,他如是不出,黃回縣等地怎麼辦?”楊玄淡淡的道:“他有床駑,可我的手中有差不多一萬僕從軍。
在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