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
侍女莞爾,“那可是廖中丞。”
寧城公主搖頭,上了馬車,“出發!”
……
早上楊玄先去了節度使府。
“子泰來了。”
老劉一臉雲淡風輕。
只是,鼻樑為何有半截青腫?
“劉公,你的鼻樑……”
劉擎嘆道:“昨夜撞到了床邊。”
昨夜莊氏突然醋意大發,逼著他說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最後抓撓了他幾下,不小心一額頭撞到了他的鼻樑。
那個悍婦,定然是故意的!
劉擎摸摸鼻樑,痛的眨眼。
他乾咳一聲,“子泰,中丞那邊,該去說說了。”
以前他不知曉楊玄的身份,覺得廖勁在一日,就能為楊玄分擔壓力一日。
可現在他知曉了楊玄的身份,覺得廖勁早些走更好。
廖勁回長安養病,北疆軍民自然而然的就會把楊玄視為節度使,威權漸漸凝聚。而且廖勁不在,楊玄也少了掣肘。
皆大歡喜不是!
楊玄搖頭,“再等等!”
“等什麼?”劉擎輕聲道:“此事越早越好。子泰,要學會殺伐果斷啊!”
越早,越利於楊玄豎立威權。越早,越有利於楊玄掌控北疆!
要討逆,要掌控一方勢力,必須要學會殺伐果斷……另一個世界的孟德兄就是典範。
“我在鄉下長大,從小,誰對我好,我都記得。直至現在我都還記得鄰居曾給了我一張餅。
大業需要殺伐果斷,但廖勁也曾幫襯過我。不說恩情,至少也是情義。
若是要用泯滅情義才能換取大業的成功,那麼……”
楊玄指指自己的胸口,認真的道:“我寧可回小河村,重新做一個獵戶!”
稍後,他一人到了廖家。
清晨,院子裡看著有些孤寂。
廖勁就坐在屋簷下,脊背靠著木柱子。
晨光灑在庭院裡,草木漸漸枯萎,就如同他此刻的身體。
鳥兒在屋頂清脆的鳴叫,帶來了一抹生機。
廖勁有些呆滯的看著院子,腦海中都是過去的回憶。
“阿郎,楊副使來了。”
“哦!”
廖勁抬頭,就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楊玄。
“見過中丞!”楊玄行禮。
“子泰啊!”廖勁笑了笑,“怎地來了?”
這話有些酸,也有些尖刻。
楊玄笑道:“秋高氣爽,我來看看中丞。正好,有些麻煩事還得請教中丞。”
管事在邊上看到廖勁的眼中一下就多了神彩。
隨即,楊玄就幾件公事請教廖勁。
“有官員拿了公中一百錢,過了十日歸還,一些人說要處置,一些人說錢少,且那人自行歸還了,可見只是借用,並非貪墨……”
這是小事。
楊玄特地把此事拿出來,便是要為廖勁營造出一種優越感——這小子,果然沒出息,連這等事兒都處置不好!
老夫該教導他一番才是!
廖勁搖頭,“此事別手軟,要果斷,否則下面的官吏會順著杆子往上爬。此次一百錢,下次便是一千錢。
這次是十日歸還,下次是一去不復返。
不能開這個頭!千萬別手軟……”
他說的面色紅潤,說的聲若洪鐘。
幾個問題請教完,楊玄說道:“秋高氣爽,中丞也該出去看看才好。”
“秋高氣爽……”廖勁一怔。
從受傷以來,他甚至連家門都沒走出去過,算是自我封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