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卻極力壓抑著的憤怒,聲音是憤怒到極致的平靜和低沉:“爸,我才是若爾的媽媽,你年紀大了,還是在學校裡好好待著,若爾是方家人,自有方家照顧她,你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
周父看著這個早已面目全非的女兒,簡直痛心疾首:“你還有臉說你是若爾的媽媽,她從出生到現在,你可抱過她一次?我當初真不應該同意你去當什麼演員,妍妍,你真是……你真是讓你媽給慣壞了。”
周妍聽到這句話卻頓時爆發了,“我當演員讓你丟臉了是不是?從小就逼著我學這個學那個,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看不起我,看不起媽媽,看不起我當演員,可是我開心!我當演員我開心!你除了讓我念書還能做什麼?一輩子就守著你那破實驗室,一輩子沒出息,一輩子那個死工資!我想要花裙子有什麼錯?我想要學鋼琴有什麼錯?
憑什麼她們都不如我卻可以穿著享受我夢寐以求的一切?爸,你知道我為這些付出了多少嗎?方詠康在外面還有不下十個女人,可是我不在乎,只有我是方太太,只有我可以堂堂正正進出與方家,將來繼承方家的會是我兒子!我不偷不搶沒做任何犯法的事,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和媽媽,憑什麼這樣指責我?”
那雙和周父極為相似的眼睛同樣噙著淚水,通紅的雙眸中清晰地透露出她的野心,“爸,說白了,都是你沒用!”
她纖細白皙的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還注意著不弄花妝容,唇角微勾地笑了笑:“爸,你這麼不喜歡我,當初就該多生一個,捨不得你那鐵飯碗是不是?看,你連這點魄力都沒有!現在想把希望都放在若爾身上,繼承你那什麼破理想?”她又是極輕地笑了一下:“可你別忘了,她姓方。”
周父只覺得心臟突突突一陣一陣地跳著疼,氣的舉起手。
周妍挑釁似的抬起容光豔麗的臉笑看著周父:“打呀,你怎麼不打?小時候你不是最會打我了嗎?題目做不出來那麼厚的書就往我頭上砸。”她豔麗之極的臉湊近周父,聲音輕的彷彿父女倆親切的呢喃:“可是你看,我大學沒畢業就已經賺到了你這輩子加起來都不會賺到的錢,現在更是開豪車、住豪宅?”
周父看著眼前這個眉目張揚的女兒,單手捂著胸口,額上冒出細密的冷汗:“走,你走!”
“現在床上躺的可是我的女兒,她姓方,爸,該走的是……”‘你’字尚未尚未說完,周父就已經臉色煞白地倒了下去,周妍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焦急地喊:“爸!爸!你怎麼了?醫生,醫生!”
周妍完全沒有顧及到病床上沉睡的女兒,大聲地嚷著。
一直到醫生將周父送到急救病房,她才頹然地坐到椅子上,雙手捂臉,接著猛地將散落在額前頭髮用手指整個向後梳去,露出整張精緻美麗的臉。
這樣坐了一會兒,她到底是周妍,很快便從慌亂的情緒當中走出來,踩著纖細的高跟鞋,咔噠咔噠地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將眼角邊花掉的妝容重新補上,塗了些口紅,對著鏡子一笑,看著鏡中的自己,無聲地說:我沒錯。
除了長相相似,她和周父的性格完全相反,就連價值觀也截然不同。
從小她喜歡的就是豔麗之極的花裙子,美麗的舞蹈,漂亮的首飾,媽媽的口紅,可她面對的永遠都是父親不滿意的臉和永遠也做不完的奧林匹克競賽題和各種物理題,家中也從來沒有鋼琴、舞裙,有的只是枯燥的物理實驗和晦澀難懂的試題。
這些簡直是她幼時的噩夢。
在她看來,周父就是個不可教化的老古板,死讀書讀死書的典型,她完全無法理解周父的想法,就如同周父也完全無法理解她的所作所為一樣。
再次從洗手間出來時,她又是那個容光煥發豔光四射的大明星周妍。
她踩著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