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魔界必將有所察覺,你……”
“假的。”
扶挽音淡笑如蘭,言水宮呆了一呆再無聲音。
“長劫至關重要,在下又豈會交給如言水宮主一般非比尋常的外人?長劫……確實失蹤了。”扶挽音施施然走向言水宮,微微傾身在他耳旁,低低輕笑道:“言水宮心如明鏡,怎是在下卑鄙引誘?繼續與否言水宮主早有決心,不是嗎?”
扶挽音利落轉身離去,山林靜的只剩瀑布激流之聲,言水宮失魂落魄呆立原地,扶挽音已明確的告訴他這是一個局,他就是局中不可缺少的棋子,他也已明確的瞭解自己走上了刀山火海,卻為什麼在明知退路仍留的境地下依然選擇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
長劫是假的,局是真的,這兩者隨時會讓我淪陷至萬劫不復之地,我卻……“為什麼?”
已行至斂碧山下的扶挽音默然站定回眸,眸底一片平靜蒼茫,早在計劃中出現鳳想兮這個名字的時候,言水宮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這是他布的局,也是言水宮的選擇,誰對誰錯,無關緊要。
回到幽冥界有一會的鳳傾泠獨自閒走,經過那間被慕奈蘭親手封閉的宮殿時,殿門嘎吱一聲開了,漆黑的深殿中飄出紫紗一角,繼而就是慕奈蘭那窈窕的身姿與驚天動地的花容月貌。
“去哪?”慕奈蘭隨手關起殿門,唇角挑起一貫嫵媚的弧度,紫色紗衣迎風翻飛,飄逸不乏神秘。
“你在裡面幹嘛?”鳳傾泠瞟了眼緊閉的殿門不答反問,裡面不知道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慕奈蘭摟住她往大殿去,同樣答非所問:“中午休息可好?”
鳳傾泠沒說話,不大自然的點了點頭,慕奈蘭吩咐硃砂隱去地獄冥宮把淚硃砂叫回來,而後自顧自重新擺弄案几上的棋局,認真對付起來。
鳳傾泠品著茶湊過去看,局中黑白兩子落的十分隨意,毫無章法可言,但她不認為慕奈蘭閒著無聊在玩,她道:“若黑子是妖皇,你的白子未免落的太少了,似乎已成死局,幽冥界實力雄厚,不該如此忍讓,白子是亂花山莊?”
“若論實力,亂花山莊有末雪空有墨狐狸,還有破了封的勒緲雲和暮梓楓,加之萬千弟子,也只略遜於魔界,然而兩者強強聯手恐怕也難敵妖皇來勢兇猛,如今不止妖皇要復仇亂花山莊和魔界要全力抵抗,中間橫插長劫,局勢變化多端,墨狐狸若無扭轉乾坤的計策,亂花山莊此番恐山窮水盡,還能拖魔界一起死,只是……本少總覺並非表象如此簡單,關鍵似乎就在長劫一物,偏偏本少還從未耳聞過這把琴究竟有何來歷。”慕奈蘭捻起黑子落下,眉心微微擰著,長劫丟失影碎詩如此惱怒,可見重要,亂花山莊會否因此遭逢大難他也無法就此斷定,然而居安思危總沒錯,何況現在並不安全,危機四伏呢。
鳳傾泠眯了眯眼,局中白子若是亂花山莊與魔界,按慕奈蘭的推斷若無力挽狂瀾的計策確實已無路可走,只不過她認為這盤棋得扶挽音來下,那個人想些什麼只有那個人自己清楚,她不知婚嫁與長劫是否會如扶挽音所料扭轉乾坤,但看那人胸懷成竹,必將左右大局。
“你為他人之事如此上心,我至今都不見你就此事而言為幽冥界出謀劃策。”棋局光揣測別人了,鳳傾泠順勢旁敲側擊,不料慕奈蘭把袖一揚隱去棋局,邪妄一笑萬千豪氣,“幽冥界實力何等神秘,至今無人見識過有多少能耐,影碎詩吃了豹子膽也不敢以妖界妄攻三途河,何談如今一敗塗地的南墓皇朝?現在他對付幽冥界唯一能借助的籌碼源自於三界六道之外的力量,但若他以為如此輕而易舉便能吞沒幽冥界,本少就會讓他嚐嚐何為永無翻身之日。”
鳳傾泠暗暗心驚,慕奈蘭卻不再透漏,對剛從冥宮回來候在殿外的淚硃砂道:“事情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