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之感,笑容也散去了,只是仍然嘴硬:“倒不用妹妹操心了。本宮身後有大興國撐腰,那賤人要對付本宮,怕不容易。”
“大興國。”葉素兒冷笑,“皇后娘娘還真把大興國放在眼裡。大玥朝國富兵強,小小的大興國又何足掛齒。如今之所以不敢動娘娘,只不過與蕪林一役大興國仍有利用的價值。頓了頓,神秘地壓低了聲音:“我可聽說,前線捷報頻頻,蕪林國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娘娘可要再做打算才好。”
若如心底一顫,不禁有些驚慌失措:“你 … … 你與我說這些,到底有何目的?”葉素兒笑:“娘娘心底又認為臣妾有什麼目的?我要雲殯死,你亦要雲殯死,所以如今我們便可以做盟友。在這後宮之中,投有永遠的敵人,亦沒有永遠的朋友。一切都只是利益罷了。”
“說得好。”一個溫細的聲音從簾子後頭傳出,侍女喜兒打起簾子,便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帶著淡淡的讚賞的笑。早知道她在簾後偷聽,葉素兒並役有驚慌,神態自若地起身:“臣妾參見麗太后。”
《我的皇帝駙馬爺:雲畫扇,紅淚未央》 117、紅顏未老恩先斷(三)
數百味草樣研磨成細細的粉末,如溪底沉積了數千年的流沙一般,清晨便喚人乘了小舟在荷葉間穿校,收集來每片荷葉上最後的一滴露水,在白玉碗中仔細地攪拌成糊狀,再加入南海進貢的蛟珠磨成的粉,方才成就了這一味清嗓的妙方。
屋子內寂靜無聲,畫扇披了鵝黃的絹紗,呆呆地坐在一邊看著溫順良將手中的草藥一味一味碾成,又小心地放進周圍琳琅擺滿的小瓶之中。
小時候,她去拜祭母親回來,也常常看著溫叔叔製藥,一顆顆灰色的藥丸帶著冷冽的氣息,最後總是裝在一個小布包中交予她。
這便是接下去的一年,她和姑姑在後宮之中的救命丸。治不了什麼大病,一些頭疼腦熱的卻是藥到病除。整個皇宮都遺忘了她們,若是有什麼病痛,又有誰來管呢?
忽地便覺得自己欠了姑姑與溫叔叔許多。他們非親非故,卻都這樣照拂自己。說是當年受了母親的恩惠才如此的,可是再大的恩惠,姑姑的一條性命也足以回報了吧。可是溫叔叔 … … 卻依然可以為了她,不顧危險回到京城來,千方百計進了宮。
抬起頭擦去額角冒出的細細密密的汗水,溫順良看到畫扇漸漸迷離的眼神,不禁心底又多了幾分擔憂。
“公……娘娘。”他小聲地喚著,“您還是先躺下歇息吧。這藥要製成怕還需要幾個時辰。”
畫扇回過神來,虛弱地笑笑,搖搖頭。
愣了一會,又張了張嘴,努力發出了“謝謝”兩個字。聲音嘶啞模糊不清,連自己都不能聽出是什麼意思。溫順良卻一笑,彷彿己經明白。他低頭,目光卻落在牆角那把古箏之上。
皇上己經查出是王才人在箏弦中下了毒,本派人要毀了這箏,沒想到公主卻阻止了。只是從此便移到角落,也不再碰,只是眼角餘光掃過的時候,那眼眸卻空洞得讓人害怕。
“如果您願意 … … ”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既然己經讓皇帝知道了你的身份,又為何不把雲若如和麗妃的事情一併說出?”藉由皇帝的手報仇,然後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保全自己的完全之策呀!
她糊塗了,他卻是清醒的,他不能任由她沉浸在優柔寡斷之間,被恨所折磨卻遲遲不能解脫
!“如果你開不了口……”他心疼地望著她喉間隱隱泛出的紅色,“我可以替你去說!”這世上,怕是役有第二個人比他還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了,他可以替她說!
對!‘
他可以替她說!
便忽地起身,身子撞動桌子,密密麻麻擺著的小瓶相互碰撞著,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他也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