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永遠有恨。哪怕我變成了這地上的一顆泥塵。”
“可是,他一旦有了弱點,他便會隨時被他的二叔害死。”
成媛輕笑,“那又如何。如果,遲濮當日一句,不管天堂或地獄,我遲媛一定奉陪。為愛的人而死,比一輩行屍走肉強多了。”
淚水,無聲,墜落在成媛的肩,悠言顫/聲:“姐,我錯了嗎。”
成媛抱緊了她,撫撫她的發。
“我曾想過,替你與他說,但這話,該你來告訴他,所以,我一直沒回來。因為以後所有的事情,要一起面對的,是你和他。”
“妹妹頭,去吧,去邀請他跳一支舞。”成媛低道,放開悠言,退回到鋼琴前位子上。
一曲又起。
悠言閉上眼,又睜開,把所有淚抿掉。轉身,深深看了樓道旁邊的男子一眼,向他,一步一步走過去。
聽到了人們的思疑,低語,悠言只當做沒聽到,及至,走到那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
她眼中只有他。低首,緩緩把手伸向他。
纖細的臂,到手掌,在半空中顫抖,空氣,有點冷。
顧夜白看了眼前女子一眼,道:“請恕我愚鈍,不明白路小姐的意思。”
人群中,悶笑聲驀起。
“她還真是不知羞恥。”
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很低,卻足夠所有人聽到。
悠言臉色一白,抬眸看向顧夜白。
他重瞳如晦,難知所思,嘴角卻噙了清淺的笑,微諷,疏落。
就像,有什麼狠狠敲落在身上。悠言眸子睜大,咬咬唇,又道:“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吧?”
“還是第一次看到女生邀舞呢。悠言,真是勇氣可嘉。”懷安微微一笑,又向顧夜白道:“我也效法一下,白——”
顧夜白一笑,阻止了她,“懷安,這支舞,我不敢與才子爭。”
懷安一愣,卻見周秦正向她走過來。
腳步微動,男人已從她身/旁走過。
經過悠言的身/邊,一笑,輕聲道:“抱歉。”
隨即,與她擦身而過。
悠言怔怔看著他,在意識到以前,已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袖。
不知誰先倒抽了口氣,全場譁然。
顧夜白住了腳步,側過/身,皺了眉。
“請放開。”
“悠言,你做什麼?”許晴走了過來,按捺不住,出了聲。
看也不看她,悠言滿眼只是顧夜白,低聲道:“除非你答應我。”
許晴心情複雜,微嘆,又冷笑道:“你何必這樣?”
悠言不吱聲,只緊緊攥著那人的袖,像孩子最心愛的寶貝。
四周私竊低語文的聲音漸大。
其實,又焉能真不在乎?悠言臉色發白,卻只告訴自己,我臉皮厚。
眼裡淚水在打轉,只是執拗的看著那人。
顧夜白鎖了眉宇,美麗的手覆上昔日情人的小手。
然後,長指輕揚,把她緊屈在他袖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她是用盡了力氣。當她最後一根指也被逼滑落,有東西,也順勢而落,跌在地上。不過是微微的聲響,卻像打在每個人的心上。
“夠了。”低沉的嗓音,掩不住怒氣。
深黑禮服,簡單,又冷魅。男人越眾而出,冷笑道:“顧夜白,何必這樣折辱人?”
小二微嘆了口氣,這人,似乎很少生氣,真正生氣。
顧夜白嘴角一揚,笑,“那又如何?”
章磊說,“那不如何,只是我想打人,僅此而已。”
眸光,在悠言身上一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