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告訴她這些?還是在和她打交鋒?
“出了這等事,你可得著人看好了。”王氏忍了又忍,才沒把那句“不若母親替你保管”說出來。
“母親是不是傻了?”夏若竹狡黠地笑:“既然被人發現,自然不能再放那裡,女兒把東西轉移了。”
“轉去哪了?”王氏脫口而出。
夏若竹未發現異樣,笑嘻嘻道:“這可不能告訴母親。貴重的東西想藏好,便要自己也不知自己藏於何處。女兒已經忘了。”
王氏哭笑不得:“若自己都忘了,需要時怎麼辦?”
“需要時能想起來的。”
王氏又旁敲側擊好幾句,夏若竹一味裝傻賣痴。
“女兒當時就決定,一定要忘了!母親莫讓女兒回想。”
王氏感覺自己都快繃不住時,夏若竹懶洋洋起身:“母親,院子裡媽媽們都等著,女兒就不耽擱您了。”
送走夏若竹,王氏疲憊地揉揉額頭,叫來柳枝吩咐:“派人跟杏枝說,別找了。”
夏若竹回到倚香園,晨時忙碌已過,院子井井有條。
一進門,就見著梳妝檯上的白玉簪,玉質溫潤,看起來樸實無華。
白蕊迎上來,朝西廂方向努努嘴,壓低聲音:“小姐,是碧玉。”
柳枝這次共送來四個人。
王氏房中的杏枝;春姨娘院中的花濃;李姨娘院中的歡喜;三少爺院中的碧玉。
三少爺名夏禎,王氏進門生了一兒一女後,肚子再無動靜,把這唯一的兒子視若珍寶。
為防止兒子小小年紀學壞,院子裡的丫鬟清一色換成小廝,只留了從小服侍長大的碧玉。
沒想到這次被送到她的院子。
“奴婢聽說,三少爺昨兒還去夫人院子討還碧玉,被夫人趕回去了。”白蕊附在夏若竹耳邊說了她剛打聽來的訊息。
夏若竹沉吟片刻:“你去把她叫來。”
西廂房裡,夏若竹坐在桌邊,正在凝神靜氣寫字。
碧玉在一旁站立良久,不見夏若竹發話,忍不住提醒她:“二小姐,您找奴婢什麼事?”
夏若竹頭也未抬。
碧玉只好繼續等。
轉眼又是一柱香功夫,夏若竹手頭的字好似總也寫不完,宣紙換了一張又一張。碧玉不識字,但也能瞧出來,二小姐反反覆覆寫的,是同樣的字。
這多浪費紙張啊!即便是三少爺,也不敢這樣廢紙!
“二小姐!”
二小姐這才抬頭,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但眼神無悲無喜,碧玉腿不禁有些發軟。
碧玉不知等了多久,雙腿都開始發麻,才聽到清亮的女聲響起,只那話頭一開,就讓她的心跟著提起來。
“三少爺在母親那討不回你,你猜他會不會來找我?如果三少爺來找我,我該怎麼說呢?”
碧玉心念急轉,快速組織語言:“三少爺待奴婢情深意重,奴婢萬死不能報答。只盼能隨侍左右,貼身伺候,方能回報一二。奴婢也想好好伺候二小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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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竹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只是攤起手中的宣紙:“識字嗎?你可知這上面寫的什麼?”
碧玉搖頭:“不識。”
“樑上君子。”夏若竹逐字念給她聽:“寫了這許久,總算有一張拿得出手。”
她拍拍手,白蕊推門進來。
夏若竹將宣紙捲了,吩咐:“送到鋪子裡裝裱,再給三少爺送去。”
白蕊應聲而去。
夏若竹看向一臉不解的碧玉,輕柔地笑:“這四個字,說的其實是個故事,我閒來無事,便說給你聽一聽……”
短短几句話,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