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夏若竹沉下臉:“杏枝姐姐是夫人房裡出來的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你胡亂攀咬也要有個度。”
“奴婢發誓,奴婢所言句句非虛!”碧玉舉起手:“小姐昨日出門沒多久,杏枝姐姐就進房裡去了,好半晌沒出來。奴婢恰巧從窗邊經過,好奇看了兩眼,見到她在翻箱子。”
夏若竹瞥了她一眼:“你既然看到了,為何不阻止她?”
碧玉縮了縮脖子:“二小姐,杏枝姐姐是夫人的人,奴婢不敢。再說,奴婢那時也不知道杏枝姐姐在做什麼,還以為…以為是夫人的吩咐呢。”
“所以你才緊隨其後,又偷偷進房拿走簪子?”夏若竹的語氣不辯喜怒:“即使被發現了,也有人在前面頂著?”
碧玉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早上聽到二小姐說簪子是福寧郡主送的,她就心中一個咯噔,借幫忙找簪子的間隙還了回來。
她本來還心存僥倖,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府里人都說二小姐是個柔弱性子,又從小在蠻夷之地長大,一聊起來俱是輕視之語。
依她今日所見,二小姐比三少爺可難纏多了!
“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這是第一次,以後萬萬不敢了…二小姐,求求您…”
夏若竹打斷她:“你說是杏枝姐姐,有什麼證據嗎?”
“什麼證據?”碧玉茫然:“奴婢看到了啊!”
“那我還說看到是你。”夏若竹又回到桌邊寫字,語氣輕描淡寫:“若無證據,出去了便別瞎說,壞了杏枝姐姐名聲,夫人饒不了你。”
碧玉不明白夏若竹的意思:“二小姐,您不相信我的話?”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夏若竹筆下龍飛鳳舞,仔細看,和昌寧郡主送來的字條字跡很像。碧玉不想看,眼神卻好似被吸引住了一般,怎麼都挪不走。她現在怕看到二小姐寫字,明明代表學問的字,卻殺人誅心。
“二小姐,您如何才能相信我?”
“頭面回頭再找找,許是我記差了。”夏若竹放下筆:“你先下去吧。”
這是什麼意思?碧玉頓時急了:“二小姐,您能不能把白蕊叫回來,別給三少爺送字?”
“你教我做事?”
“奴婢不敢!”碧玉噗通跪到地上,以頭觸地:“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二小姐…”
“起來吧!”夏若竹淡聲道:“字我可以不送,三少爺那裡我也可以一句話不說。”
她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三少爺接你回去便罷了,若不接回去,既然來了我的院子,就安分守己,踏實本分做事。再有下一次,我饒不了你。”
“白蕊!”
夏若竹提高嗓門。
“小姐。”白蕊再次推門進來。
“讓她按手印。”
碧玉目瞪口呆,白蕊不是去給三少爺送字了嗎?
但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整個事情的經過,二小姐竟然白紙黑字地記下來,還讓她按手印!這要是傳出去,她不被打個半死,也要被趕走!
碧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送走碧玉,白蕊看著夏若竹,雙眼亮晶晶:“小姐,您真的太神了!事情和您想的一模一樣!”
夏若竹失笑:“哪有這麼神?只是覺得有這一種可能罷了。”
“奴婢可想不出來。”白蕊嘟嘴:“奴婢以為簪子是杏枝姐姐拿的呢,還怕她不承認,拿不回來了。”
誰知道簡單一句話,就讓人老老實實送還回來。
“杏枝姐姐頭上戴的那隻簪子可不簡單。”夏若竹點點白蕊額頭:“既然見過更好的,又怎麼看得上我這老舊又過時的簪子?”
她伸手輕撫簪子上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