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罪二妹妹。她年紀尚小,沒有時間觀念。臨出門前,我催了她好幾次,到了街上,她又下車買糕點,這才耽擱了。”
此言一出,安陽王還未開口,坐他對面的女子先噗嗤一聲笑。
夏若梅面色微變,她本就對這人竟然與王爺面面相坐不滿,霎時開口質問:“這位小姐如何稱呼?不知因何發笑?”
“你們姐妹倆真有意思。”李嫣兒笑看安陽王:“和我家中姐妹很不一樣。”
安陽王:“李尚書治家嚴謹。”
短短几個字,夏若梅聽懂了。她怎麼忘了,夏若竹和她是姐妹,貶了她就是貶了自己!
夏若梅忍不住在無人得見的角度,瞪了夏若竹一眼:都怪她,讓自己丟臉!
夏若竹特意掀起白紗一角,對她做了個口型。
“蠢貨。”
不提夏若梅萬般心思。
甫一入座,茶未喝上兩口,安陽王便切入正題:“夏二小姐,實不相瞞,今天約你來,是有事相商。”
夏若梅支起耳朵。
夏若竹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關於何事?”
安陽王伸手,指了指手腕。
夏若竹笑:“這裡人太多,不方便談。”
“本王還準備了隔壁的雅間。”
夏若竹詫異地看了安陽王一眼,緩聲道:“就我和王爺嗎?”
“你若是介意,嫣兒可在場。”
夏若梅的嘴角垂下來,放在桌下的手指用力抓緊。
但剛才開口,已被人笑了一次,她著實不敢再亂說話。
好在夏若竹笑道:“只要王爺不介意名聲,我都可以。”
兩人很快來到隔壁房間,夏若竹將耳朵貼在牆邊,狀似傾聽。
“二小姐不用擔心,此處隔音甚好。”
夏若竹輕咳一聲:“王爺有何吩咐,不如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安陽王開口,指了指她的袖口:“你的袖箭,能不能借我看看?”
夏若竹挑眉:“我沒有帶出來。”
安陽王捻了捻手中的白玉扳指:“我的人告訴我,射發袖箭時,你人在茶館。”
常規袖箭,射程很短,一般四五丈,茶館距離街中心,至少十丈遠。這樣遠距離射發,還能精準無誤,著實令人驚歎。
“不知這袖箭是在何處定做的,本王也想做一副。”
“袖箭是我外祖父送的,汴京沒有。”
“大疆?”
“不錯。”
“本王派人去大疆……”
“王爺不必如此。”夏若竹搖頭:“做袖箭的匠人是府中家奴,多年便已過世。”
安陽王皺起眉頭:“這麼說,你這裡是獨一份?”
夏若竹篤定點頭。
“本王有個不情之請。”
“既是不情之請,便不必開口。”
安陽王一噎。
他突然發現,自己前日憂心夏若竹處心積慮接近他,未進府便爭寵,著實有些庸人自擾。
,!
她這副硬邦邦的樣子,哪像對他有意?
與他會面,無半分急切不說,和她那姐姐相比,打扮全身素淨,清水芙蓉面,還用白紗擋了臉。
不過這雙眼睛,長得倒極好。
清澈明亮,眼尾上挑,長長的睫毛如蝶翅微顫,下合時遮擋了所有的情緒。
夏若竹抬頭,正對上安陽王探究的視線,不由微怔。
“你且先聽一聽。”安陽王摸了摸鼻子:“這袖箭你能否忍痛割愛?本王可以拿其他東西來換。”
夏若竹斷然拒絕:“我沒有其他想要的。”
安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