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瓷想把手縮回來,奈何被權世瑾扣著,看著他好像一點力氣都沒使,但只有被他扣著的人才知道他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氣,她壓根就掙脫不了,只能作罷,有氣無力的解釋,
“就是不小心弄碎了鏡子,割傷的。”
權世瑾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觀察著她,“是嗎?我聽說你還賠了錢給他們,餐廳的衛生間的鏡子質量這麼堪憂,我看應該是他們賠錢給你,而不是你賠錢給他們。”
溫若瓷定了幾秒,“沒有多少錢,賠了就賠了,我不在意。”
男人垂眸看著她,“錢是個小問題,你不是明星嗎,還需要拍戲,這萬一手上留疤了,這份損失怎麼辦?”
“損失?”
她的眼睛裡面出現幾絲微紅,像是委屈,又像是憤怒,但若是細看,那壓根就不算是什麼滾燙的情緒,有的只是一片冰冷。
“我自己擔著就行了,反正這麼多年,我都是一個人這麼過來的。”
她的語調很輕,甚至還能算的上是語調平和,但生生的就是在權世瑾的心裡攪起了驚濤駭浪。
他有一個強烈的直覺。
剛剛在餐廳裡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他將人拉過來,扣著她的肩膀,“從前你是一個人,但是以後不會了,我會站在你身後,你可以仗著我的勢,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然後他說,“我陪你進餐廳要個說話如何?”
“不要,我不要進餐廳。”
她情緒開始激動起來,莫名甚至整個人都開始緊繃起來。
權世瑾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安撫著她,“好,我們不進餐廳。”
他一臉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溫若瓷咬著牙,胸口微微有點起伏,像是極力在忍耐著什麼。
權世瑾一直盯著她的臉,眉頭皺的越來越厲害,即使有很多的疑問,半晌後還是開口說道,
“你手上的傷不能耽擱了,我先送你去醫院,不然容易留疤。”
她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能不能不去醫院?”
她其實不太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權世瑾全都依著她。
“好,那就不去醫院。”
但是她的傷口還是不能耽誤,他去最近的藥店買了酒精棉籤還有治療傷口的藥膏,才回到車上,開始給她消毒抹藥膏。
不過他們卻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藥店這種地方,不可能地處的太偏僻,權世瑾買完藥膏回到車上替溫若瓷擦藥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拍了下來。
男人細緻而又緩慢地檢視著她手上的傷口,確保沒有玻璃的殘留,才用棉籤蘸著酒精給她擦著傷口。
酒精刺激到傷口的那一剎那,按理來說,她痛呼一聲的,但是她什麼表情都沒有。
偶爾她真的在想,也許她就是一個病人,甚至還病的不輕。
酒精擦在傷口上,疼痛的刺激感在清晰的告訴她,她還活著。
她的人生像是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已經麻木到需要痛感來告訴她,原來她還活著。
權世瑾替她擦完藥,發現她在一直看著他,問,“怎麼一直看著我?”
溫若瓷的臉上寫滿了歉意,“今天明明是答應陪你一起出來吃晚餐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權世瑾覺得自己對著她也是發不出來什麼脾氣,淡淡說著,“這家餐廳既然你不喜歡,那麼就換個地方吃飯。”
權世瑾訂了一家酒店,預定了一些比較清淡的食物。
等他們到酒店的時候,酒店服務按照他們約定的時間送達。
她疑惑地看著他,“不是說吃飯嗎?”
為什麼會帶她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