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了一陣,找到了隔板的升降按鈕,於是便將他們之間的隔板完全升起來,封閉了自己的空間。
看不到柏裕的臉後,她鬆了口氣,對著舷窗外的天空發了會兒呆,然後又繼續看書。
好在他之後也沒厚著臉皮再來煩她,杜葉寒在吃過晚飯後要了一杯酒,喝完便戴上眼罩睡了過去。
飛機上的噪音很大,即使人能完全躺平也無法陷入熟睡,杜葉寒在一片混沌中醒了過來,她早已關上了燈,這片狹小空間裡暗,杜葉寒想掏出手機看時間,卻發現自己在毯子下的手正被握著。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開啟燈,發現柏裕不知何時將他們中間的擋板完全放了下去,他們的座椅挨在一起,看起來就像個雙人床。
柏裕此時正睡著,他呼吸平緩,軟軟的頭髮垂在額頭上,兩片粉色的嘴唇微張,右邊的臉頰因為挨著枕頭而被擠壓變形,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愛,這讓她想起影視劇裡純潔無瑕的天使,但她知道他和那幾個關鍵詞一點關係都沒有。
杜葉寒把腦海中可愛的念頭驅散,他抓著她的手握得很緊,她不得不用力扳著他的手指。
柏裕在睡夢中哼了一聲,長而翹卷的睫毛微微顫動,才緩緩睜開。
他還是沒睡醒的模樣,揉了揉眼睛,杜葉寒仔細盯著他的惺忪睡眼,確認他並不是在偽裝。
“怎麼醒了?”柏裕的聲音裡有濃濃的鼻音。
“你就非得用這種方式?”杜葉寒的聲音嚴厲。
柏裕噘著嘴,嘟囔了一句:“我只是很怕你會離開。”,說完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裡飽含著千萬思緒,委屈得彷彿是在被她無故教訓。
對於這種軟硬不吃,只一個勁兒扮可憐的人,杜葉寒覺太陽穴在突突直跳,無奈中又有幾分可笑。
“你砸壞了我的車,慫恿我媽把我關起來,還瞞著我偷偷去美國,我都沒說什麼,”果然他的表情充滿了控訴,“你對我真壞。”
他說著手還鑽到了毯子下面,握住了她的小腿,又衝她軟軟地笑:“你體質不好,容易浮腫,我給你揉揉。”
然而他的笑容沒有得到杜葉寒的一丁點憐憫,她端起酒杯,那裡還剩下小半杯酒,她便對著柏裕一股腦潑了過去。
“滾蛋。”杜葉寒說。
暴風雨之夜(二)
大部分的酒都被潑在了柏裕的臉上, 液體順著他臉部的輪廓流下, 彙集在他的下巴上,最後打溼了他的衣領。
柏裕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杜葉寒看到他喉結動了一下。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只是一直凝視著她,眸光晦暗, 杜葉寒覺得他此時看起來有點危險,她捏緊了高腳杯,肌肉緊繃。
在他壓過來的時候, 杜葉寒打碎了高腳杯,將尖銳的裂口抵著他的脖子。
而柏裕睜著眼睛, 沒有退卻,他柔軟的被酒沾溼的嘴唇擠壓著她的唇,只是相貼,沒有更進一步, 他睜著眼睛, 直直地望入她的眼裡,他在觀察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