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太初宗,嶽懷謙。”嶽懷謙表情無悲無喜,聲音平靜,“多謝夏道友救我,今日之情在下定然銘記於心,來日若有機會,懷謙必報之。”
夏皖姝知道嶽懷謙說的並非場面話,當下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若是一個屁大點的孩子,臉上還帶著青紫,卻如成年人般一本正經地畫著大餅,這場景,你說好不好笑?
“夏道友是不信我?”嶽懷謙皺眉,上一世他知道凌雲宗被滅時,有能力後便即刻斬殺了禍首,也算報了凌雲宗收留他幾日的恩情。
“非也。”夏皖姝趕緊解釋,“我已然發現嶽小道友非池中之物,如今能和嶽小道友結下善緣,皖姝忍不住欣喜若狂、心花怒放,恨不得馬上奔走相告,故而笑出了聲。”
嶽懷謙挑眉不語,夏皖姝這是把他當小孩子哄了?他心中冷哼一聲,時間過去太久了,他竟不記得夏皖姝是這種性格。
“嶽小道友,這是皖姝的房間,客房已吩咐人收拾了,你身上有傷,還是要多休息為好。”夏皖姝接著道。
“多謝。”嶽懷謙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佳,需要馬上運功療傷,其餘事情需以後再做打算。
夏皖姝正想再謙虛一二,門外傳來凌雲宗弟子的聲音打斷了她要出口的話。
“夏師姐,西邊客房已打掃完畢。”
“好的,多謝。”夏皖姝回應著,又對嶽懷謙道,“嶽小道友,我帶你去客房休息?”
“好。”嶽懷謙點頭同意。
他正想撐著身體向前走去,卻不料夏皖姝已至他身邊,將他打橫抱起。
“你這是……”放肆!嶽懷謙心下大驚,“快放我下來。”
夏皖姝只當是小孩子不好意思,在鬧彆扭,輕笑道:“嶽小道友傷的這麼重,給你準備的客房雖離這不遠,但走過去,我怕嶽小道友的身體支撐不了,還是我御劍帶你過去吧。”
“我……”嶽懷謙心知是這個道理,想了想便不再言語,但他內心已是個成熟男子,還當了多年的妖皇,如此被一個女子抱著,只覺得丟臉至極,當下已是紅了耳根。
夏皖姝並沒注意嶽懷謙的表情,還想著向自己的金大腿邀功:“嶽小道友在秘境暈倒之時,也是我這樣抱著你回來的。”
我這麼辛辛苦苦地救了你,你以後發達了可得好好地照顧我和凌雲宗啊!畢竟我可不是施恩不忘報之人。
嶽懷謙聽了這話,臉頰就如燒起來一般,自己竟被這樣抱了一路嗎?那豈不是許多人都看見了?
他不禁抬頭望向夏皖姝,只見少女嬌美的容顏近在眼前,上一世受人唾棄、畏懼,除了自己的母親,他從未和他人這般親近過,當下聞著夏皖姝的氣息,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又別過臉去。
夏皖姝並不在意嶽懷謙的沉默,找到空檔便為尚文欽拉仇恨道:“我帶你回宗時,還被我文欽哥哥阻攔,讓我不要救你,但我和我爹一眼便看出嶽小道友並非壞人,根本沒有理會他。”
文欽哥哥?尚文欽?嶽懷謙心中一動,也顧不得害羞,上一世他便是敗給了這個人渣,這一世他定要想辦法儘快除了尚文欽才好。
只是眼下……嶽懷謙想到自己滿身的傷痕和微末的靈力,不由眉頭緊鎖。
他的母親死後,太初門不論弟子與長老,多對他欺凌、指責,上一世他是因年紀太小,且把太初宗當成家,方才待在那裡,而這一世……
若是能留在這凌雲宗,找機會殺了還不成氣候的尚文欽,豈不更好?嶽懷謙心下已有決斷,只是……凌雲宗會同意留下他嗎?
留下他這樣一個人和妖所生的“雜種”。嶽懷謙在心中自嘲一笑。
就在這般思考間,夏皖姝已帶著嶽懷謙走入了客房。
這客房顯然是精心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