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皖姝看向秦皎皎,眸中帶著冷意:“如今我倆皆另覓良人,各自安好,可不知秦道友從哪裡聽來的瘋言瘋語,竟幾次三番欲害我?”
她的語氣又溫柔了起來:“文欽哥哥怕我與如今的道侶解釋不清,故不想提起之前與我有情之事,不想竟成了秦道友拿捏他的地方。”
“呵,夏道友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秦皎皎嗤笑一聲。
“真的變不成假的,假的也變不成真的。”夏皖姝聲音平靜,“文欽哥哥身上的傷是做不得假吧,他何必為了陷害你,弄成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
尚文欽此時也反應過來,接話道:“我因冰川琥珀一事前往凌雲宗,中途被歹人所襲,帶去弟子皆死於非命,此人乃化神期修者,若能找到這個歹人,一切皆可明瞭,總比秦師妹在這裡獨自揣測,說一些沒有證據的天方夜譚要好。”
“哦?文欽哥哥,不,尚師兄,皎皎就要看你如何找到這化神期修者,來治我的罪!”秦皎皎一甩衣袖,“是非曲折自在人心,我們還是回執法峰說吧。”
秦皎皎是料定了此事查不到,或者說不敢查到柳雲鶴身上,方才這麼有恃無恐,只可惜啊,在柳雲鶴心裡,柳如晴才是她的女兒。
書中的柳如晴瀟灑肆意,今天捅捅這個,明天搗搗那個,還活了這麼久,哪裡沒有柳雲鶴給她兜底的功勞?她的這個父親比她想象中更愛她。
“既然雙方爭執不下,那就隨本長老一起回宗吧。”徐恆向尚文欽使了個眼色,“秦師侄說的對,一切回宗後自有定奪,我與文欽畢竟是師徒,總要避嫌不是。”
“是。”見徐恆發話,所有弟子皆俯身拜下。
“將蔣磊等欲害我徒兒之人拿下,其餘弟子收拾妥當,半個時辰後乘本長老的飛舟回宗。”徐恆吩咐道。
“是。”
弟子們各自領命,繼而散去。
“文欽哥哥。”夏皖姝跑到尚文欽身邊,後又神情悲苦地嘆了一聲,“我還是叫你尚道友吧。”
“皖姝,不必如此。”尚文欽忙道。
夏皖姝搖了搖頭:“我雖心有文欽哥哥,但也不想給你帶來麻煩。”
尚文欽微微垂下眸子:“方才,你竟願意承認是你負我?”
夏皖姝笑道:“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這些浮名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而文欽哥哥你是要成大事者,多少雙眼睛盯著,只要做得稍稍不對,便會被有心之人口誅筆伐,我又怎會不懂你的難處?”
她說完將一顆留影石交給尚文欽,嘴角雖帶著笑,眼眶卻已泛紅:“那時欣喜,偷偷留做紀念,如今九年已過,我怎能讓它成為雄鷹翱翔的負擔,願尚道友今後越來越好。”
尚文欽正想出言問這是什麼,又聽夏皖姝道:“這次事件與我有關,尚道友帶上我吧。”
尚文欽只覺得夏皖姝的眼神堅定,又帶著無限悲涼,竟讓他感到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好,但……”
“我不會隨便說話的,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尚文欽還想解釋,夏皖姝卻已留下一句“我去收拾東西”轉頭離去。
她想做什麼?夏皖姝的表現讓尚文欽無法理解,他只感到心裡有些不痛快,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
尚文欽找了處僻靜地方,將靈力注入留影石,播放的竟是自己八年前,他向夏青陽求娶夏皖姝的畫面。
影象中的人滿心歡喜,那一刻他只覺得要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成為凌雲宗繼承人,獲得凌雲宗“至高功法”、迎娶心儀之人,還有氣到自己的死對頭陸莫離。
現在想來,這個目標小到甚至自己都覺得可笑,但那種成就感就是深深映刻在他的心裡,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