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這麼說,楊元一他們雖然不意外,但還是有些不解。
小胖已是急不可耐地問了出來,“兇手的犯案動機?那廝殺人不是為了復仇嗎?”
雲霜看向他,眉微挑,“從表面上看,兇手確實像是仇殺,他故意按照鄭郎君留下的那沓手稿殺人,除了迷惑我們,也是想進一步增強我們仇殺的錯覺。
若不是方才,我看到鄭彥的屍體不見了,可能還會繼續困在他給我們製造的假象裡走不出來。”
小胖聽得越發迷糊了,“他把鄭彥的屍體偷走,跟他殺人的動機有關?難不成,他有收集屍體的癖好,才去殺人?!”
雲霜忍不住被這傢伙跳脫的想法逗笑了,道:“我方才說過了,兇手把鄭彥的屍體偷走,是為了隱藏某件事。
某件,若是讓我們見到鄭彥的屍體,就會立刻察覺到的事情。
例如,鄭彥身上,少了某樣東西……”
楊元一微愣,頓時靈光一閃,激動道:“是馮院長親手佩戴在鄭彥手上的那個手鐲!”
眾人一怔,立刻也想起了馮院長方才說的事,大金不由得詫異道:“雲娘子的意思是,兇手偷走了鄭彥手上的鐲子?那麼說……兇手殺人,莫非是……為了錢?!”
“可是……”
馮院長道:“鄭彥心思重,除了我,他說他從來沒跟別人說過這個鐲子的事啊。
兇手又是怎麼知道,他有那個鐲子的?再說了,文泰豐和劉婆子身上又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值得他為此殺人?!”
雲霜淡淡一笑,道:“不急,我一個一個回答馮院長的問題。
如果馮院長說的屬實,那鄭彥應該就不是被殺死的,是確確實實病死的!只是,在鄭彥下葬的時候,兇手偶然間見到馮院長給他戴上鐲子的那一幕,心裡頓時起了貪念。
因此,兇手在葬禮結束後,便挖了鄭彥的墳,把他手上的鐲子偷了出來。
罪惡的盒子一旦開啟,便再難合上了,後面,因著心裡的貪念,他又陸續殺死了文泰豐和劉婆子。
而且,誰說,他們兩個身上就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馮院長一臉怔愣,楊三郎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右手握拳敲了敲手心道:“文泰豐應該是有錢的!他年輕時是個走街串巷的小販,他的妻兒跑了後,他一個人過日子也花不了幾個錢,應該多多少少是存了一些錢的!
否則,按照他每三天就要去喝一次酒的習慣,他若沒有銀子,哪個商家願意賣酒給他?
我記得有一回,我在一個小酒館裡看到了喝醉酒在那裡跟別人吹牛的文泰豐,他說自己可有錢了,他的婆娘和孩子跑了是他們的損失,他要把錢都攢著,他們以後便是跪著求他他也不給,就該讓他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是,我當時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只以為,他只是喝醉酒在說胡話……”
雲霜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沒錯,假設文泰豐沒有說謊,他確實藏了一筆錢,然後無意中跟某人說漏了嘴,因此被那個人盯上,完全說得通!
至於劉婆子……我聽跟她交好的範婆子說,劉婆子一直心心念念著攢錢給自己已是過世的男人移一處好一點的墓地,為此,她生活節儉得近乎病態,身上又怎麼可能沒錢?
何況根據我們從她房間裡搜出來的那些記賬的紙條來看,劉婆子這幾年,應是靠賭博賺了不少錢,牛老漢他們說劉牌子賭博時有出老千的情況,應該也不是信口開河。
然而,不管是文泰豐,還是劉婆子,我們都沒有從他們的房間裡,搜到多少銀錢!”
馮院長眼眸微睜,立刻道:“對!負責收拾文泰豐的房間的人是阿升,他確實跟我說,文泰豐的房間裡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他只在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