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神輕蔑。
這些女人享受過富貴,但將會用後半生的孤寂來償還。
武媚垂眸走過,這裡將會成為塵埃,而她不會多看塵埃一眼。
那些女人感知到了什麼,緩緩跟了過去。
「止步!」
幾個粗壯的女尼擋住了他們。
「武媚……她要出去了!」
一個女人尖叫了起來。
「她要出去了!」
那些女人要瘋了。
「穩住!」蘇荷板著娃娃臉,「什麼出去了?她是有別的活計,誰想出去?」
武媚一路出了感業寺,外面有一輛馬車。
一個內侍站在那裡,「咱叫做王忠良,見過武才人。」
「才人。」武媚微微一笑,「我如今只是個女人。」
王忠良說道:「陛下有話,你便是才人。」
這是不動聲色之意。
武媚福身。
「上車吧。」
武媚抬頭,看到了右前方站著的少年。
她心中一暖,多看了一眼。
阿姐……
賈平安隱入樹後。
武媚上車,旋即掀開車簾看了那邊一眼,只看到了一點衣角。
車廂內無人,但堆放了一套衣裙。
她換了衣裙,開啟了一個小木匣,裡面是髮簪。
她看了一眼,把木匣子合上,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了那根檀木的木簪,輕輕插在頭髮裡。
車簾掀開,蔡艷看了她一眼,皺眉道:「為何不用金簪?」
武媚含笑道:「我在寺裡落髮晚,原先就習慣了木簪。」
果然是賤人!
蔡艷搖頭放下車簾。
武媚伸手摸了一下髮簪,面色柔和的哼唱著一首歌謠。
歌聲柔和,連拉車的馬也緩慢了些。
晚些一路進宮。
先去見了王皇后。
王皇后見她未施粉黛,容顏華麗,但卻膽怯。等看到木簪後,心中就更不屑了。
但凡是女人,哪怕是鄉村農戶,她們都會盡力給自己置辦一根好的髮簪,金銀的弄不起,你弄根銅的也成啊!
用木簪,可見是不知如何取悅男人,否則原先在宮中多年為何無子?
「以後好生伺候陛下。」
王皇后隨後笑道:「可憐見的,竟然用木簪,給她一匣子首飾,免得陛下見了說這般素淨,莫不是我虧待了她,哈哈哈哈!」
眾人一陣大笑。
這便是眾星捧月,中間的月亮就是王皇后。
武媚謝恩,隨後被帶了出去。
一路去寢宮的路上,帶路的內侍態度有些惡劣,也不說介紹一下情況。
等到了寢宮一看,只是尋常。
武媚謝了內侍,隨即被迎了進去。
內侍宮女們行禮,為首的內侍三十餘歲,叫做周清,看著很是精明的模樣。
而宮女們大多看著木訥,唯有一人有刻薄之相。
「奴婢陶倩。」
武媚看了她一眼,晚些眾人散去,她叫住了周清和陶倩,一人給了一顆金子,微笑道:「我剛到宮中,還得要人幫襯,以後慢慢來。」
周清馬上就滔滔不絕的說著這裡的情況,陶倩拍著胸脯說她廝打最厲害。
武媚含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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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愛財,不可靠!
陶倩廝打厲害,面帶刻薄之相,這大概就是王皇后特意安排的人手,讓她和蕭淑妃鬥起來。
她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直至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