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榮緩緩出宮,帶著她的內侍嘀咕著,「都說你是柴駙馬的人,此次定然死路一條,最好也得為奴,可這怎麼就放了呢?」
王悅榮也不知道。
「中官可知道?」
內侍笑道:「你擔心後患?」
王悅榮苦笑,「是。」
內侍大概也很寂寞,於是裝作是睿智的模樣分析道:「先前聽聞武陽侯瘋了,大張旗鼓的令人去查了柴駙馬府上的那些管事……那些人都換了主人為奴,有人說武陽侯這是病急亂投醫……」
王悅榮的臉紅了。
內侍好奇的看著她,「臉紅什麼?」
王悅榮摸摸臉,強笑道:「有些熱。」
「不熱啊!」
內侍納悶。
王悅榮有些茫然。
出去之後……我該去何處?
天下之大,但無她的立足之地。
去做事?
女子做事……說句實話,風險太高了。
她的能力就在於管事,可哪家敢要她?
事情曝光後,她頂著柴令武餘孽的名頭,誰敢接收她?
她的心陰暗的就像是地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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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宮城,她低著頭。
「哎!你低著頭作甚?地上有錢?」
王悅榮緩緩抬頭。
賈平安就站在前方,一臉不屑,「看看你的模樣,別人見到會不會說賈家的管事走路低著頭,就是為了撿錢。我少過你的錢糧嗎?這般丟人!」
王悅榮只覺得一股狂喜湧來,「我……我還能回去?」
賈平安板著臉,「你吃我的,住我的,不把錢給我掙回來,真以為自己就能脫身了?」
王悅榮站在那裡,突然眼淚就落了下來。
內侍乾笑道:「既然武陽侯在,咱就先回去了。」
「且住。」賈平安叫住了他,「我這裡事情還多,該你的活就是你的。」
王悅榮跟著內侍出了皇城。
外面一輛馬車停著,杜賀在,徐小魚也在。
「郎君說莊子依舊給你管,你想嫁人,想如何,只要不違背律法,那就由得你。」
王悅榮點頭,哽咽道:「我不走,我一直在……」
杜賀的臉上多了笑容,「我就說人哪能這般忘恩負義,好,去了莊上只管好生做事,回頭家中的二位夫人看在眼裡,定然會有嘉獎。」
「上車吧。」
車夫是徐小魚,王悅榮上車後,他吆喝一聲,然後說道:「管家,我定然會回家吃晚飯,讓曹二別忘記了做我的飯菜。」
杜賀罵道:「就知道吃,知道了。」
他的話裡帶著暗示。
——你不找事,二位夫人會把你看做是賈家的人,該優待就優待。你若是對武陽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站在皇城前,突然笑道:「這事怎麼弄的,竟然就活了。」
下衙了。
賈平安順帶告假。
「我頭暈,明日就不來了。」
什麼毛病都能查,就頭暈沒法查,前世賈平安得了這個訊息,每次請假不是頭痛就是肚子痛。
肚子痛也不好查,有人犯病幾十年,醫院就是查不出什麼毛病來。
「早退!」
明靜嘟囔著。
賈平安心情巨好,剛準備出去,邵鵬冷著臉來了,「皇后召見。」
操蛋!
賈平安覺得不妙。
到了宮中,武媚和李弘正在說話。
「舅舅!」
李弘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