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溫柔。
阿弟做了鐵爐子,第一個就送到了我這裡,拳拳之心……阿姐那邊有什麼好東西也記不起宮中的我,一心只想著攀附皇帝。果然,阿弟待我真,家中對我假。
她突然展顏一笑,「平安你詩才了得,可能作詩一首?」
呃!
我牛筆吹大了。
賈平安搜腸刮肚,猛地想到了一篇文章。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一個賣炭翁的形象便出現了,活靈活現。
武陽公果然是大才槃槃吶!
周山象看著賈師傅,臉上多了些紅暈。
「……牛困人飢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半匹紅紗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
這……
這不是對內侍的控訴嗎?
周山象不禁呆住了。
「平安說的是那些驕橫的內侍?」
武媚的眉間多了冷色,「宮中時常能見到這等人,仗著權勢飛揚跋扈。如此我當令蔣涵清理一番。」
這不是無妄之災嗎?
賈平安覺得自己造孽造大發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兒竟然是功德。宮中的內侍作威作福的不少,藉此清理一番,這不是功德是什麼?
老邵不知怎地沒在,晚些周山象送賈平安出去。
「武陽公,宮中是有這等內侍,往日不好動他們,今日武陽公借著一首詩卻打動了皇后。」
周山象看了他一眼,見他平靜,不禁暗贊。
「人說勸諫要高明,武陽公這便是極為高明的勸諫手段……」
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竟然把它無限拔高,賈平安微微一笑。
周山象把賈平安送了出去,才將回來,皇帝來了。
「這是何物?」
李治看到了鐵爐子,不,是聽到了銅壺響。
武媚笑道:「這是平安弄的爐子,陛下來看看。」
一番檢視,李治不禁贊道:「能取暖,能燒水做飯,果然是個好東西。」
好東西你得賞賜,不賞賜空口白牙就想用嗎?
李治有些心動了,想著自己那邊是不是弄一個鐵爐子。
但打造之法目前就賈平安知曉,怎麼弄?
「媚娘。」
所謂心領神會就是如此,李治覺得武媚應當知曉自己的心意。
武媚無動於衷,在看奏疏。
悍婦!
李治拂袖而去。
但心中卻頗為期待,就令人參照著打了個鐵爐子。
「咳咳咳!」
鐵爐子弄好了,一點火,滿屋子都是煙,嗆的王忠良溜了出來,眼淚汪汪的道:「陛下,待不住,待不住啊!」
「罷了,天氣漸漸暖和,等年底再說。」李治輸人不輸陣,不肯向武媚低頭。
哪怕是外面的煤煙味也很重,李治熬不住了,乾咳幾聲就吩咐把鐵爐子撤去。
他站在外面在思索著什麼。
王忠良進去,「陛下,已經沒味了。」
李治擺擺手。
沈丘來了。
「陛下,那邊在謀劃。」
李治淡淡的道:「這便是機會。」
沈丘欠身,「陛下,奴婢願意去。」
殺機驟然一盛。
「你去不妥。」
李治搖搖頭,「讓賈平安去。」
沈丘一怔,「武陽公去……是了,奴婢愚鈍。」
「去吧。」
李治看著沈丘遠去,突然伸開雙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