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卻站了出來。
李治微微一笑。
滕王加分了!
「陛下。」
這次來的官員面色凝重,「許相方才與人爭執賈郡公奏疏之事,突然動手打傷一人。」
李治能想到許敬宗口角生沫的模樣。
「陛下,有御史楊德利的奏疏。」
「楊德利!?」
李治微微皺眉。
楊德利的奏疏沒有什麼文采……
「……那些人在擔心什麼?臣以為他們把天下看做是一個獵場,天下人都是他們的獵物……」
這話誅心!
「他們最喜獵物愚昧無知,只管為他們提供血食。千百年來,他們把學識當做是一家一姓榮華富貴的倚仗,恨不能讓天下人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他們在害怕什麼?臣以為他們在害怕天下人一旦讀書,就能知曉他們的本來面目……不過是一群普通人罷了!」
「臣只有一個疑惑:百姓為何不能讀書!?」
這份奏疏很短,但最後一句話卻連王忠良都動容了。
「百姓為何不能讀書……」
為何?
皇城裡,楊德利衝著一群官員罵道:「賤狗奴,有本事便過來,耶耶今日打的你耶耶都不認識。」
對面的官員只是冷笑,其中一人說道:「賈平安的建言不過是想用朝中的錢糧為他謀名聲罷了,他想讓天下人感激他,這是想做什麼?」
楊德利質問道:「你扯這些有何用?你只需回答我,百姓為何不能讀書?」
他逼近一步,目光炯炯的喝問道:「為何?別用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我,就回答為何不能?」
那官員冷笑道:「我何時說百姓不能讀書?」
「那你等今日為何齊齊彈劾平安?」
「那是他……」
「他什麼?作惡多端?還是說他便是大唐的禍害?」
楊德利怒不可遏,「平安為國徵戰不惜性命,不管是西域還是吐蕃,乃至於平定遼東,都有他的功績,你等有何功績?」
「我等……」
一個官員想反駁,被人踩了一下腳。
「你等什麼?」
可楊德利何等人?當即乘勝追擊,「你等憑什麼彈劾平安?憑什麼不許百姓讀書?耶耶今日就要把這話傳的到處都是,讓天下百姓來評評理!」
「你敢?」
那些官員只是冷笑。
百姓算個屁!
在世家門閥的眼中,在權貴豪強的眼中,百姓只是工具人,提供賦稅,提供勞役,提供軍隊的工具人。
「耶耶如何不敢?」
可此刻的長安城中就有不少人在傳話。
「士族和權貴豪強不許百姓讀書。」
「為啥?」
「百姓讀書,那就是和他們搶飯碗。」
「那……他們不是君子嗎?」
「他們就是蒙著一層叫做君子的皮的人,貪婪成性。」
這些話漸漸在長安城中蔓延……
東西市更是重災區。
徐小魚悄然回到了家中。
王老二已經回來了。
「如何?」
徐小魚得意的道:「那些商人都義憤填膺,等他們去往各地,定然會把這些話傳到天下。」
王老二笑道:「郎君做事從來都是一套一套的,這一下那些人的名聲臭不可聞。」
國子監。
士族三劍客正在盧順義的值房內說話。
「賈平安此舉不是心血來潮。」
盧順義面色鐵青,「國子監唯有算學不限出身,平民子弟也能進去就讀。他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