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凡不知為何聖旨突然到來,皺眉大步走出道觀。
太監宣旨,竟是皇上病重,急召他即刻回宮。琉凡領旨,心急如焚,他喚來小築,一時顧不得尋找洛漣漪,跟隨車馬,匆匆回宮。
若曦殿裡,琉宏景躺在床上,眼睛看著牆上曦貴妃的畫像,像是入定了一般。薛淑妃坐在床邊,手裡端著藥,她身邊站著的宮女端著一碗粥,藥和粥都是滿滿的,看樣子他什麼也沒喝。殿堂內跪了一地的太醫,個個匍匐在地,噤若寒蟬。
“皇上——”薛淑妃看著皇帝,滿眼憐惜。曦貴妃在世時,與她最是交好,兩人結拜姐妹,許是愛屋及烏,曦貴妃走後,後宮的嬪妃裡,就數她得到的恩寵最多了,也只唯有她能這樣坐在他的身邊。
“都退下吧,朕累。”琉宏景虛弱地揮揮手。
“皇上,您吃了藥,臣妾就退下,您這樣子,臣妾看著心疼,曦兒妹妹在天上看著,也會心疼。”薛淑妃哽咽著說。
“曦兒,朕與你為何緣淺如此?”琉宏景一聲長嘆,接過薛淑妃手裡的藥,幾口喝了下去。
薛淑妃幫他把藥碗遞給身邊的宮女,為他輕拍後背,扶著他躺下。有太監進來輕聲稟報:“皇上,太子殿下在外面守候。”
“讓他進來。”琉宏景說完,看了一眼薛淑妃,薛淑妃忙跪安,回頭命太醫退下後,帶著眾宮女離開若曦殿。
“父皇。”琉凡進來,看著床上父親憔悴的樣子,心裡又漫過深深的內疚。
“凡兒,父皇自覺體力衰減,可能是快要追隨你母親而去了。”琉宏景說完,一陣劇烈咳嗽。
“父皇,您這些日子勞頓憂心,致使邪魔侵體而病倒,您只要把心放寬些,病自然就好了。”琉凡勸慰。
琉宏景搖搖頭,閉著眼睛黯然不語,睡一會後又是一陣劇咳。
琉凡為他掖好背角,默默守在身邊,愁緒萬千。
轉眼將近半月過去,雪停了,皇宮大院樹木初初萌芽,小露春色,但皇帝的病卻纏纏綿綿,沒有一點好轉的趨勢。
這日,清寧宮裡,端木雲姬和琉火遙望若曦殿這邊,臉上都有得意之色。
“趙太醫說,你父皇怕是熬不過二月了。”
“父皇一心念著那個賤人,早些過去和她相會也好,免得天人相隔,日夜痛苦。”琉火陰沉一笑。
“哼!只要他兩腳一蹬,本宮就要為你奪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端木家族,加上你岳丈南疆王,足以逼太子下位!”端木雲姬冷笑。
“到時讓他們一家三口都去那邊團聚,哈哈,哈哈,哈哈哈——”琉火壓抑著聲音笑著,令人毛骨悚人。
“火兒,趙太醫給了母后一點東西,據說可以加速他們團聚的腳步。”端木雲姬從袖袋裡掏出一個小紙包,舉到眼前晃了晃。
“哦?不會被驗出來?”琉火問。
“自然不會,給身體好的人吃,這是補藥,給虛弱的人吃,它就成了毒藥,而且這個藥女人服了沒事,太監服了沒事,唯獨男人……。”端木雲姬陰冷地笑道。
“嗯,母后務必要小心,別弄巧成拙。”琉火跟著皇后冷笑點頭。
“本宮知道。”
母子兩密謀一陣,琉火跪安退下,端木雲姬待到傍晚時分,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往尚藥局而去。
“皇上的藥熬好了嗎?”她問管事的宮女。
“回娘娘,正在熬著。”管事宮女回稟。
“帶本宮去看看。”
“是。”
宮女把她帶到爐火旁,端木雲姬回頭對她說:“你下去吧,本宮想親自為皇上熬藥。”
“這——娘娘——”宮女不置可否。
“大膽!”端木雲姬猛然揮手,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