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林採兮來不及出口阻止,看著他風一樣的旋出門消失在外間門外,有些悵然的在椅上坐著呆了一會。沉吟片刻,搖搖圖甩掉心底不時湧上的消沉,極力讓自己振作起來,站起身走出門奔向朱梓峻的小書房。
她的東西從軒園搬過來的時候筆墨紙書都暫時放在朱梓峻的小書房裡了,方便她隨時取用。
既然有些事是不能提前預料的,與其徒勞呆坐著瞎想不如安下心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答應朱澈的事好久了,卻一直未能抽出時間完成,趁著朱梓峻出門的機會,不如先把這件事給做了。
林採兮長長呼口氣,全身心都跟著順暢了許多,推開書房的門,鼻間嗅到的滿是書香味,又是一陣沁人心脾,她喜歡這個味道,單純而又自在,隨意的讓人心花怒放。
這書房裡瀰漫的還有一股獨特的男人味道,充滿朝氣的陽剛之氣,寬大的書桌上隨意放著幾張紙,林採兮緩緩走過去,見最上面的一張紙上寫著幾個大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筆一劃規規整整,規整裡透著幾分張揚狂放,這字當然是朱梓峻寫的,但同林採兮在他寫給朱梓軒的信中看到的卻有些不同,這幾個字裡似乎著力有些猶疑。滿腹心事的樣子。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林採兮嘴角輕撇,林家的男人們還真是都向往這種境界,朱梓軒倒還罷了,滿肚子的詩書才華,竟沒想到朱梓峻也有這副心境,只是不知他的心安放在何處,又是要同誰執手偕老。
林採兮不由得想起這幾日朱梓峻話裡話外的暗示,難道是她麼?林採兮不禁暗暗嘲笑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這個時代男人們的三妻四妾便將這意境打破了,朱梓峻真的能體會到這其中的內涵麼?
林採兮又盯著這幾個字發了一會愣,才緩緩朝一旁的小書桌走去,桌上放著她的筆墨紙書。
寄安客棧,頂樓靠窗的位子上,朱梓峻手上捏著一個小杯子,看向坐在對面的江躍然,“這兩日,我要用用你的院子。”
江躍然望向窗外的視線收回來,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府裡有事麼?”看一眼這位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不禁有些奇怪,什麼事讓他眉間隱隱透著股不安?不安裡似乎又夾著幾分小心,一向小心謹慎的將感情隱藏在心底的人居然肯將內心的秘密輕易表露出來,是因為府裡的那個小女人麼?
朱梓峻放下手裡的杯子,“一點小事,很快就能解決了。”
江躍然身子靠在椅背上,兩隻胳膊抱在胸前,玩味的看著朱梓峻,“有需要幫忙的就開口。”
“嗯,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的。”林採兮臉上的不安不時浮上腦海,她不相信自己麼?還是他忽略了某些事的嚴重性?但是不管怎樣,他都希望快點將墮胎藥的事解決掉,他要給自己的女人提供一份最安全的安全感。
自己的女人?朱梓峻嘴角微撇,他很滿意這個稱呼。
從寄安客棧裡出來,朱梓峻直奔府衙,府衙門前依舊沉靜如昔,衙門口的衙役看見朱梓峻,沒用進去通報就直接將他帶到後院。
高天成正坐在書房裡,面容疲倦,白胖的臉上黯淡無光,視線在手底下的狀紙上來回環視,就是這一紙狀子將童欣送進了大牢,將他原本的計劃徹底打亂,他必須儘快將下毒的人找出來,可究竟是誰將這狀子遞到下屬衙門裡去了?這本是他的家事,忽然之間卻變成了對簿公堂的大事,他應該怎麼辦?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仍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儘快查出幕後兇手,他絕不能讓童欣的性命受到威脅。
他眼前又浮現出童欣被送進大牢前的眼神。她微微笑著看他,那滿目的笑意裡仍是對他的信任,她相信他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而他怎能辜負了她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