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見有人開門出來,忙又問道,“這裡有沒有一位劉媽?”
林採兮掃他一眼,並沒有直接承認,而是試探著問道,“請問你找劉媽什麼事?”
年輕人道,“有一位慕容公子讓我過來送一句話。”
林採兮心裡一喜,慕容怎麼知道他們住在這裡的?難道是方才她去客棧的時候其實他就在不遠處?只是並沒有現身。可他為什麼不現身呢?她並不去多想,慕容一笑向來思慮周詳,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遂回道,“多謝小哥,我就是劉媽,慕容公子讓你捎一句什麼話?”
年輕人道,“慕容公子讓你們速去漓河岸邊。”
林採兮蹙眉,“漓河?怎麼去?”
年輕人又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請你們速上馬車,我這就送你們過去。”
林採兮狐疑的看他一眼,心裡登時浮上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到底是誰?遂問道,“請問小哥尊姓大名?慕容公子為什麼要你來接我?”
年輕人笑了笑,回道,“我叫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公子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您。”
“什麼話?”
“澈兒一定會安全找到他爹的。”
林採兮頓時釋然,不再懷疑他是慕容派來的人,忙道,“你先進來稍作片刻,我進去收拾下。”
林採兮忙返身進屋,“劉媽,朱兒,快些收拾一下,慕容來接咱們了。”
兩人聽了,自是喜不自勝,立時起身,拿起床上隨身帶著的包袱便出了屋門。
陳婆還沒回來,林採兮從懷裡又摸出懷裡幾塊碎銀子,放在炕沿上,這才轉身出了門。
馬車就停在這條街的街頭,林採兮三人一出院門便直奔馬車,那年輕人將三人扶上馬車,便坐在前頭將馬車趕起來。
林採兮擔憂的看一眼劉媽,問道,“劉媽,你身上的傷疼的還厲害麼?”
劉媽搖搖頭,“沒事兒的。”她臉色依舊蒼白,腰間的疼不時襲上來,但她都忍住了,此時主子們的安危才是她最關心的,當然還包括慕容一笑的安危。
劉媽原是劉鈺君屋裡頭的伺候婆子,自慕容被送進劉府後,隨著劉鈺君跟慕容的漸漸熟識,她也跟慕容漸漸熟識起來,甚至因著慕容寄人籬下的身份對他多了幾分厚待,而兩人的感情她更是自始至終的見證者,她曾偷偷為兩人祈禱,但卻也無用,她不過是個下人,縱是有心也徒然。後來慕容便認她做乾孃,誠心實意的將她看做親孃般的對待,這份意外的母子情自是讓她欣喜不已,是以對慕容更是百般疼愛。
在劉鈺君嫁入朱府後,她也勸過自家小姐,但每當看到小姐悶悶不樂愁眉不展的模樣,心就會軟下來,後來便充當了兩人的信使。
每每想到這些,劉媽心裡都會湧上一層悔意,如果當初她就斷了慕容的念頭,或許今天就不是這般模樣了。可這世上終歸沒有賣後悔藥的,她除了暗暗責怪自己外,卻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馬車在駛出小鎮後,便奔著一條小道而去,道路崎嶇不平,車內亦是不安穩,林採兮將朱澈抱在懷裡,以防顛簸之時碰在馬車上。
在小道上行了大約半個時辰,遠遠的便看見一條又寬又長的河,喝水歡快的流著,呼嘯的風聲從河面上飄過,掃著河上的幾條小船,吹的船身擺了幾擺。
馬車便在這條河邊停下,河邊聽著一條小船,船上的人探出頭來,朝馬車張望。
年輕人將馬車停穩,伸手將林採兮扶下來,又把朱澈抱下來,最後才把劉媽扶下來,等三人都站穩後才道,“慕容公子讓你們在船上等著他,他等會兒就到。”
林採兮回頭看著河岸邊那條小船,船身狹窄,搭眼看過去似乎是一條廢棄的破船,遂有些懷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