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忙半彎腰,“姨娘,怎麼了?感覺不舒服麼?”
林採兮微微蹙眉。撫在胸前的力道又大了些,但仍不能拂去胸口突如其來的憋悶,聲音低沉的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胸口忽然悶起來。”
香秀瞧姨娘臉色不太好看,心下著慌,抬起一隻手按在姨娘左側後背上緩緩捶打起來,嘴裡急著道,“姨娘,要緊不要緊?要不我去把萬大夫找來。”
林採兮忙擺擺手,“沒事兒,悶得慌而已,歇一會就好了。”長舒口氣又深吸口氣,仍是不能緩解胸口沉悶,遂抬起手臂道,“香秀,扶我起來。”
香秀忙將兩手插進姨娘腋下,著急的目光飄向仍在不遠處說話的菊焉,菊焉似乎也注意到這邊情形,說了兩句話拋下那丫頭,便焦急的奔上來,瞧著姨娘臉色差勁,一隻手一直撫在胸口上,遂急著問道,“姨娘,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裡。”林採兮指了指胸口,感覺悶得更加厲害。只好張大嘴巴深深的呼吸幾下,抬腳在院子裡踱步,菊焉一手攙在她腋下,另一手撫在她胸前將她的手替下,輕柔的在她胸前揉搓著,不時的詢問幾句感覺怎麼樣。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憋悶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香秀急著要去請大夫的時候林採兮忽然覺得胸口輕快起來,不再如方才那般的沉悶,臉色也好了許多,但菊焉仍是有些不放心,堅持要把大夫請來,最後在林採兮連著保證絕對沒有問題的情形下才放棄請大夫的打算。
林採兮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無緣無故的胸悶起來,又無緣無故的輕快起來,甚至比六月的天變化的都要快,當然了,這樣快速的變化同樣被林採兮歸為孕婦正常反應一類問題裡。
雖然她一直強調沒事了,但菊焉香秀兩個丫頭還是緊張兮兮的一直盯著她,似乎很擔心在某個不注意的時刻姨娘又胸悶起來。
林採兮索性便在院子裡來回走動起來,一邊走一邊打趣菊焉,“菊焉。你現在可是咱們府裡的大名人,瞧瞧每日裡來找你的這些人,忙著呢。”
菊焉撇撇嘴,啐了一口,“姨娘,這也就是衝著您的面子,原先咱們住在軒園的時候,哪個來看我?現在不過是看著您得了二少爺老夫人的心,她們才都巴巴的趕來巴結了,我倒瞧不出哪個是真心實意的。”
林採兮聽的眉頭輕皺起來,眉角有一道小小的皺紋,抬眉看一眼菊焉,溫聲道,“菊焉,她們都是來為你的喜事祝賀的,或許其中有幾個是打著幾分心思來的,但人家畢竟是奔著你來的,這些話還是少說,如果咱們一直這麼想的話,那凡是以前對我們不好的人現在不都成了咱們厭惡的物件了麼?倘若這樣的話,咱們還怎麼在府裡呆下去?有些人實在不好,只要她不犯咱們,咱們也不去管她,卻也不必深交,有些人確實惡毒又來招惹欺負了咱們,咱們定然是不甘示弱的,但也有些人是身不由己,咱們就要寬容她一點了。”
這一年來,菊焉對姨娘的辦事風格瞭解的很。知道姨娘是個心善卻不是手軟的人,遂笑了笑,“姨娘,我知道的,這種時候咱們更要拉攏人心,至少不能讓旁人騙了去。”
林採兮其實是想告訴她,有些時候不必把人心想的太壞,不然自己會很累,但又覺得話說的太多反而讓她生出更多迷茫來,便不再接著往下說,嘆口氣轉了話題,“可惜你們的婚宴二少爺是趕不上了。”說著眼神便有些黯淡,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了。”
“姨娘,跳豆說了,等我們成親後,他立時便進京找二少爺去,他跟在二少爺跟前,也能好好的照顧二少爺,您也就放心些了。”
林採兮知道自己的低落情緒又影響了跟前的倆丫頭,遂又把笑容擺在臉上,“這哪行,二少爺原就不想讓跳豆跟著去的,我還準備著放你們幾天假讓跳豆帶你出去玩玩呢。”
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