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鬼仙。”
“對啊,我是鬼仙,鬼仙有什麼本事?拘人魂魄呀。”秦佻得意地道:“把他打個半死,再半夜裡將他的魂魄拘來,將他魂魄一頓好折磨,讓他比身體受苦更要痛楚上百倍,再問他口供,他什麼都肯招的,他連小時候偷其父小妾褻衣的破事都招供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陶勳精神一振,他的確忘了秦佻鬼仙的身份,這種做法對人仙品的仙道界中人來說是犯天禁的,但對神、鬼兩品仙道就不起作用。他忙問:“您已經問出全部口供了?”
“正是,我一大早就推說得到縣衙後院前朝秦公託夢,相告歸允文的帳冊和他的詳細罪行和人證、物證等等,當場發票命令袁笠前往取證,估計明天就有結果。我今晚再去嚇嚇他,讓他明天一早就籤供畫押,將這案子做死。”
歸允文的案子這樣快就能有結果,出乎陶勳的意外,但是不管怎樣,在革去歸允文功名之前就當堂對他動刑,這個舉動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攻擊。
只聽秦佻繼續說:“你將歸家的田產、財產統統沒收,想辦法弄到手上,補足周某人造成的虧空還有盈餘,以後兩年的賦役缺口應當也能補上大半。”
“這件事晚生要謝過秦公援手了。不知第二件大事是什麼?”陶勳很想知道第二件事跟第一件事有什麼關係。
“鄧宏景發來了請柬,請知縣全家九月二十日到他家赴宴。看來他有心結納你,也許是查辦歸允文的案子嚇著了他吧。”
“沒那麼簡單。”陶勳心知肚明鄧宏景的目的,不過對他請自己全家頗有點意外:“他請柬上是怎麼說的?”
“請柬上只說是為知縣接風,派來的管傢俬底下的說法是鄧家最近鬧狐妖,請了道士來捉妖,道士說要請貴人全家前往押陣,才能鎮住妖狐氣焰。”
陶勳猛地心裡一跳:“鄧宏景不會是想借青虛觀妖道的手在我身上用邪術吧?這樣就算我不明不白地死了,也只和那個妖狐有關,沒人懷疑到他鄧宏景的頭上。連我家眷也要請去,看來是想滅我全家呀。我倒不怕妖道的邪法,可是如果一點事也沒有,只怕要引起他們的懷疑。”
秦佻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願意去,忙說:“我已經答應了準時赴宴啊,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有損官聲的。”
“秦公放心,明天晚生一定會去的。夏稅銀子和秋賦差額的事都還要著落在他身上,不去怎麼能行。”
“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有事情瞞著我,有什麼秘密,快說給我聽吧。”
陶勳將其中的關係曲折大致跟他解釋了一遍,包括席屹講過的周介真吞沒賑款私懼賦稅的事,最後道:“秦公幫晚生拿住了歸允文的證據實是幫了個大忙,晚生感激不盡。”
秦佻略帶可惜地道:“可惜我的法力有限,一個人的氣正盛之時沒法拘來魂魄逼供,要不你將那些可疑的人找藉口一個個抓到衙門裡來,一頓板子打下去,將他們打得半死不活,我再乘機動手,保管將他們祖宗八代犯的法都招出來。”
陶勳大感興趣,問道:“秦公,如果是神仙甚至是天界的神將,拘人魂魄方面有沒有什麼限制?”
“只要神仙不故意傷害魂魄及其肉體,並在雞鳴之前將它送回就沒事。”
“這兩天有勞秦公了,晚生如有難處,再向秦公求援。”
“呵呵,不用客氣,你送我的地靈泉和陰厴是好東西,讓我省了不少時間,說起來你給恩惠的遠遠超出我的回報,老夫實在是汗顏吶。”
“晚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請秦公暫時不要修煉神仙道。”
“這是為何?”
“晚生想用神仙拘魂魄交給秦公動刑問口供,將周介真與劣紳勾結吞賑款、騙土地的罪證全部掌握,到時要教他們得到應有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