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二話沒說,直接抽刀就把索的兒子當場給斬了,派人將屍首抬回去,並向索傳話道:&ldo;我們是真命天子的部隊,所以打仗從不用陰險的詭計。如城中有糧,你們就儘管堅守;如果沒有軍糧,就早點順應天命出來投降!像索這樣的人,我沒什麼說的,見一個殺一個。&rdo;索見了兒子的屍體,又悔又恨,只好讓宗敞出城向劉曜獻了降表。
建興四年(316)十一月乙未,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寒風嗚嗚地刮著。晉愍帝按照投降的禮儀,口含玉璧光著上身袒坐在羊車之上,羊車上還拉著棺材,從東門出來。群臣跟在後邊大聲哭泣。走到城門的時候,那城門徐徐開啟了。突然有一人跳出,大哭道:&ldo;吾智不能謀,勇不能死,何忍君臣相隨,北面事賊虜乎!&rdo;司馬鄴見是御史中丞馮翊吉朗,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吉朗一頭撞在城牆之上,當場自盡。
司馬鄴出城來到劉曜營前,劉曜接受了玉璧,把棺材燒掉,又搞了一堆受降儀式,司馬鄴已經凍得是上下牙直打架,瑟瑟發抖,上半身都凍紫了。連劉曜都看得有些過不去,命人取來棉衣,親自為他披上。長安邊上的諸將見皇帝已經投降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帶兵去奪。皆不聲不響地各奔前程去了。有的遣散軍隊隱居於山中,有的轉投司馬睿,有的回到駐地,成為割據勢力。當然這些割據勢力並不長久,很快便被漢國或其他國家所滅。
司馬鄴和文武百官都被押到平陽。劉聰在光極殿受降,晉愍帝以臣子拜皇帝的禮儀向劉聰跪下叩頭。麴允見了放聲大哭,幾名侍衛呵斥他,他仍然痛哭不已。劉聰大怒,命人把麴允關起來,麴允當日在獄中自殺身亡。劉聰對司馬鄴還不錯,封他為光祿大夫、懷安侯。又認為麴允是個大忠臣,追封他為車騎將軍、節愍侯。其他晉臣百官都有封賞,只有索,劉聰大罵他是個奸臣,推出去揀人多的地方當眾砍了腦袋。劉曜則被封為大都督、都督陝西諸軍事,又晉封為秦王,鎮守長安。
西晉至此被匈奴漢國所滅。從晉武帝篡魏稱帝開始,到晉愍帝被擄平陽為止,一共經歷了晉武帝司馬炎、晉惠帝司馬衷、晉懷帝司馬熾和晉愍帝司馬鄴四個皇帝,歷時五十二年而亡。
到此時,全國大的割據政權有江東司馬睿的東晉(佔有遼西冀北幽州的段疾陸眷此時仍向晉朝稱臣,其手下有不少漢將,如樂陵太守邵續、徵北城的劉琨;佔據甘肅青海部分的張寔的前涼,也向晉朝稱臣;佔據遼北慕容鮮卑部落的慕容廆在司馬鄴在位的時候,接受晉朝的任命為鎮軍將軍,昌黎遼東二國公,也算是晉臣;遼東的平州刺史崔毖是晉朝能直接掌控的最後一塊北方領土),川蜀李雄的成國,基本上統一了北方的劉聰漢國(包括表面上仍歸屬成漢的石勒部;同樣佔據了山東半島,表面上歸順成漢的曹嶷)。這個格局和當年三國鼎立非常相似。
另外還有一些比較小但也十分重要的割據政權。
甘肅東部的司馬保,他雖然沒敢稱晉帝,但用的是自己的年號,也不臣服於司馬睿,為獨立政權。
佔有遼北的宇文鮮卑族,首領為宇文遜暱延。
佔有今內蒙古到晉北和陝北之地的代國拓跋鮮卑族,首領為拓跋鬱律。前面說過代國內亂拓跋普根最後奪得代國的王位,但拓跋普根奪王位的當年病死,他的兒子尚在襁褓,連名字都沒取就承襲代王,這個代王第二年也夭折了,拓跋普根的堂兄拓跋鬱律繼位。拓跋鬱律雖然只稱代王沒有稱帝,但他拒絕東晉等國的封爵,也用自己的年號。
為了能充分了解當時的形勢,這裡再把當時一些零散的小政權和起義隊伍介紹一下。由於這些政權在當時微不足道,勢力微弱,有的是地盤很小,有的是流動作戰根本沒有地盤,對當時軍閥割據形勢基本沒有影響,所以在前文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