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小心翼翼撐開直欞門。
漫天風雪裡,她看見滿頭白絮的蕭偃。
他依舊穿著縹青的衫裙,墨髮,紅痣,狐狸眼。披風上盡是霜雪。
宋迢迢又有點想掉眼淚,她忍住了,像個近鄉情怯的稚子,怯怯地勾著蕭偃的小指,引著他朝暖閣走。
蕭偃一直不說話,由著她解開披風,替他暖手。
室內的燭花漲了又熄,宋迢迢用素白纖細的十指裹住他劍傷斑駁的雙手,其間許多是新添的傷痕。
她眼眶微紅,抬起頭來看蕭偃,露出甜蜜的梨渦,脆生生道:“生辰喜樂,歲歲安康,燕娘。”
少年緩緩張開掌指,看見掌心橫亙的白玉簪,做工拙陋,飛燕形,簪身歪歪扭扭刻了個“燕”字。
他僵立著,居然不知該作何反應,有人晃了晃他的衣角,語氣柔軟:“燕娘,上次是我不好,分明是你的血親阿兄…我卻先使性子遷怒你,實在對不住啊…”
“我保證,誓不再犯,燕娘大人大量,能否饒我一次?”
蕭偃抿唇,似在糾結考量,宋迢迢順杆往上爬,忙不迭道:“那我便當你預設啦。”
“燕娘若接納,我們便一抱泯恩仇如何?”少女湊上來,馨香往他鼻尖送,溫軟的藕臂環上了他的腰身。
他的目光顫了顫,半晌,抬手回擁,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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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女鵝為什麼這麼生氣這一章穿插不了了
下一章解釋
讓我們猜猜偃狗為什麼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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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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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蕭偃而言,宋迢迢應當是他最無法理解的一類人。
她不擅長假意逢迎,極少用矯飾的詞句博人歡心,為利徇私大抵也是她所不恥的。
倘若要形容,她就像一顆直愣愣的青柏樹,四季不改,只會呆立在原地為人遮陰。卻不懂得柏樹生得愈是繁茂招搖,便有愈多人想將它截下來造重弓、易銀錠。
譬如蕭偃,他就是最沒有良心的那種人。
他很明白宋迢迢為什麼置氣。
初見時為了儘快博取宋迢迢的信賴,他有意無意向她透露過蕭仰或尚有一線生機的訊息。
宋迢迢對於此事的執拗超乎尋常,況且世人總會不自覺偏向自己最企望的局面。
果不其然,宋迢迢迅速與他推心置腹,並據他所言遣人在晉地細細查訪。
而他在宋府行事更為便宜,召集部下的事宜即刻便能提上日程。
這本就是一樁互惠互利的事。
他需要一些偏信,她需要一些希冀。
僅此而已。
雪粒夾著呼嘯的朔風襲來,在花格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