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著說道:“皇陵和將軍陵,互為交頸,是龍鳳局,百里將軍陵,其實為的只是一個人而已。”
江衍頓了頓,歷來只有鸞鳳和鳴,而龍鳳……他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這下僕說的人是誰,之前江玄嬰還裝成江嬰的時候,曾經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事,不過他對這男風之事有些反感,所以一直耿耿於懷,加上安平侯府那惡劣的第一印象,他總覺得江玄嬰不是個好人。
同樣的事情,再聽一遍,反倒有些不同的感受,江衍不大懂情愛,唯一有些感情糾葛的人就是盧秋燕了,但那也只是少年單純的悸動,換了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他沒有辦法想象兩個人從開始就牽手直到始終,甚至就連死後也要在一起。因為不懂,所以敬畏。
不過即使心裡好奇,江衍也沒有在先祖的感情問題上糾纏,等到下僕感慨完,他轉開了話題。
“方才我聽老人家說,這裡經常有刺客來襲擊寒江公子嗎?”
下僕一提起這事,眉眼就染上怒意,他彷彿很氣惱的說道:“小少爺您可不知道啊!沒幾天消停日子可過活喲!一來十好幾個,本來護衛人手就緊,偏偏前些日子,還讓那個小崽子順走倆,公子昨天都受傷了!”
江衍仔細聽了聽,發覺下僕說的話都很真心實意,應該沒有撒謊,他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心裡一直有個聲音提醒著他,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但是聽到寒江公子受傷的訊息,他立刻就顧不得了,連忙問道:“他受傷了?傷得重不重?傷在哪裡了?需不需要我……”話還沒說完,自己先愣了,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陌生人來了?就算,就算那寒江公子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也一樣。
下僕也被他這熱情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眼睛裡都帶上了些許深意,直把江衍看得臉紅心跳,不過他倒是沒說什麼,只道:“公子傷得不重,皮肉傷罷了。”
他別有意味的瞥向周平安的身後,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也都怪原本排好的護衛缺了口,公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要不然那些雜碎,誰能傷了我們公子?”
周平安的身後,阿冬阿夏木著臉,直直的杵著,好像一對木樁子,一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聽懂的模樣。
回到小竹屋,寒江公子早就回房了,他似乎不怎麼喜歡見生人,性格冷淡得很,下僕對此也沒什麼辦法,只得送客。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按說江衍不應該再逗留下去,可不知道怎麼的,除了對寒江公子那點微妙的感覺之外,他還有種奇怪的危機感,彷彿他就這麼離開了,會失去什麼重要的資訊。
江衍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對下僕說道:“方才那人和在下有深仇,公子將人交到在下手裡,便是大恩一場,還請老人家替在下通報一聲,哪怕只是當面道個謝,也讓我心安。”
下僕瞅了他半天,最終點點頭,佝僂著背進去了,周平安湊過來,小聲的說道:“陛下,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荒郊野外的,一會兒天黑了就更不好走了。”
這會兒雖然只是中午,但是他們從北陵內城趕到這兒就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再耽誤一會兒,只怕真的要走夜路才能回到皇宮裡了。
江衍心中的那股不安越來越近,他擺擺手,沒說什麼,但是周平安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江衍的不安,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但是人已經湊近了江衍許多,從背後看上去簡直就像抱在一起似的。
站在後面的阿冬阿夏:“……”
江衍捂住心口,那股莫名的感覺越來越近,直到那下僕走了出來,側過身,讓他進去。
江衍搖搖頭,不再去想,跟著下僕走了進去。
寒江公子仍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看不出來哪裡受了傷,只能看出他渾身上下的動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