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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試作畫,自然要準備筆墨,這邊已有丫鬟下去佈置,不一會兒,描紗亭中便擺起了數張小案臺,案臺上筆墨紙硯顏料瓷罐每人各一套。
為了方便姑娘們取景,公主府負責主事的女官特地交待下去,命人搬來不同品種的菊花,其中有綠雲、十丈珠簾、墨荷、綠牡丹等不同名貴品種。
看著亭內熙熙攘攘的景象,負責為溫良辰磨墨的純鈞小聲道:“也只有皇家舉辦的花會有這等氣派了,換做是普通人家,光為了畫幾朵菊花,可得傾家蕩產呢。”
溫良冬和溫良辰一張桌子,見溫良辰準備動筆,她率先提醒道:“五妹下筆前虛得閉氣,慢慢畫著,手便不會抖了。”
溫良辰看她一眼,自信地笑道:“多謝,四姐不必太過擔心我。”先不說琴棋書三樣,若她連畫都畫不好,那她在太清觀這三年,可是白白去吹那山頂大風了。
溫家頂樑柱溫良春,作畫之時精神勁大不如從前,她心不在焉地站在桌前,每隔片刻她便要轉頭眺望水榭那邊,不知是在尋找哪位公子。
溫良冬湊過來,偷偷摸摸道:“聽說今日季大少爺也到了。”
“原來如此……”溫良辰極為配合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溫良冬見狀,笑得愈發開心了,差點連筆都握不穩。
就在她們這般玩鬧地作畫之下,諸多姑娘們已經畫了個雛形出來,溫良辰悠哉悠哉地磨墨調色,半天也不曾動筆。
溫良冬已按照面前那盆畫完一朵墨荷,她忽地轉過頭來,見溫良辰白紙上乾淨一片,驚訝地道:“五妹你怎麼還未動筆?”難不成她真的如同傳言所說,完全不會畫畫?
果然,沒上過閨學的姑娘,就是可憐得要命。溫良冬看溫良辰的眼神裡,充滿了深深地同情。
溫良辰搖搖頭,氣定神閒地道:“畫,便是要畫出形和神來,我先在腦海中構形,下筆之時,才能畫出其神。”
溫良冬皺眉道:“說是這麼回事,可是,你也不能不動筆罷……”
見溫良辰不為所動,溫良冬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埋頭自顧畫了起來,只期待她們不要輸得太慘,看大姐姐那副遊離的模樣,她們今日……還真有點懸。
溫良辰八風不動,泰然自若地望著白紙,待得眾人大半交了卷,她方才微抬皓腕,蘸墨提筆,飛快地在紙上畫了起來。
她動作爽利,揮灑自如,不過片刻,紙上便多出幾支自然而清晰的枝幹樹葉出來。
最終,季雲姝催促之時,她也只畫好大概的輪廓而已,隱約能瞧出來是朵花兒。
溫良冬扶著額頭,大為頭痛地道:“你……待會若有人取笑,該如何是好。”
溫良辰神秘一笑,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許:“方才又沒說定要在題詩前畫完,只要他們那邊快些作完詩,我便能趕上大家的進度了。”
見狀,溫良冬羞愧得低下頭去,感覺最後一層老臉都被撕了個乾淨。
接下來,便由丫鬟將姑娘們的畫作放在托盤上,再依次捎往對面的水榭。對面早有少爺們摩拳擦掌候著了,他們方才觀察了許久,能根據對面姑娘們的身影和方位,來判斷托盤上的畫作是誰的。
托盤一過來,轉眼被人差點一搶而空,最為緊俏的是曹其妙的畫作,一上來便被敦郡王府上的秦峰捲走,那廝動作霸道,差點將紙撕成兩瓣,有人朝著秦峰吹口哨道:“這副畫的可是十丈珠簾,要作詩不容易!”
秦峰虎著臉,瞪了那人一眼,哼道:“本少爺自然知道如何作詩,要你多嘴!”
眾人們一通哄搶,將那好看的畫作盡數瓜分完畢,最後只留下一張只有枝幹的畫作,孤零零地躺在托盤上。
這時,秦宸佑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衝入人群中,火急火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