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莫要太過揪心,您保重身子最為要緊,十年前,不是有一位濟世名醫研製出了新方子?咱們老太爺和華哥兒都會平平安安的。”溫大太太糾緊了帕子道,她不斷在心中安慰自己,華哥兒福大命大,定會平安歸來。她將全部希望寄託在當年那位雲遊四方的名醫身上,希望他流傳下來的方法有效,聽說,那人的身份還是一位道士。
“說起大夫,哼!”溫老太太一撇嘴,咬牙切齒地道,“這次都怪老二媳婦向我進言,將那黃覺觀的妖道誇得天上地上也無,可不是耽誤了老太爺和華哥兒的病情!”
溫大太太愣了片刻,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即便溫二太太請來道士,這最終決定,不是溫二太太所下,正是老太太她自個兒定下來的。
而如今,她是想將全部責任,盡數推給溫二太太!
“你,將老二媳婦叫過來!”溫老太太鼓著眼睛,忿忿不平平地說道。
溫大太太頓時愕然,她不住地眨眼,心中想道,老太太這一昏過去,怎的起來之後,行事居然變得如此詭異,令人完全無法琢磨。
難不成,她因此次打擊過大,這才引發性格大變?
從前老太太獨斷專行,好歹老謀深算,思慮深遠,即便她想將溫良辰送出府,也是認認真真算計過的,而如今被打臉後反去遷怒溫二太太,不得不說,真是使得一招極臭的棋。
但是,溫大太太是媳婦,老太太是婆婆,婆婆的話媳婦不得不聽,溫大太太也毫無辦法,只好下去命人傳二太太過來。
看著坐在榻上氣焰洶洶的溫老太太,溫大太太小心翼翼地低著頭,於心中想道,也好,總有個人要當替死鬼,既然此事因二太太私心作祟而起,那隻好讓她自求多福了。
聽聞溫老太太醒了,溫二太太急忙收拾妥當趕過來,她還特有準備,在榮禧堂門外掐了一把大腿,淚眼婆娑地哭著進門,一瞧見坐在榻上的溫老太太,一副死了爹的模樣撲了過去,大聲哀嚎道:“老太太,怎麼辦才好啊……”
溫二太太的嗓音尖利,極有穿透力,就連溫大太太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在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溫二太太當真好膽量,在老太太盛怒時,居然還敢裝模作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溫二太太嚶嚶哭泣許久,都未得到半分回應,她心中有些奇怪,抬起頭來之時,沒想到卻望見老太太臉色陰雲密佈,眼中怒火滔天。
溫二太太心中一咯噔,還未反應過來,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疼痛,令她整個人往後翻了出去。
“弟妹!”溫大太太差點從原地跳起,驚慌得手足無措,想要上前扶二太太一把,但又顧及著老太太,掙扎了幾下,她還是沒有膽子求情。
溫二太太捱了老太太一記窩心腳,又往後咕咚咕咚滾了兩圈,一路過去撞倒架子上的銅盆,銅盆“嘩啦”一聲潑下,裡頭的水澆了她滿身,溫二太太狼狽地爬起身來,頭髮溼答答地黏在臉頰上,直到此時,她整個人依然是懵的。
溫二太太跪在地上,嚇得渾身顫抖,良久之後,她才鼓足勇氣抬頭,委屈地望向溫老太太,不可置信地哭道:“老太太,您這是怎麼了,媳婦做錯了什麼嗎……”
“你還敢開口狡辯!”溫老太太不住地喘氣,抽得和老風箱似的,她對著溫二太太怒目而視,吼道:“若不是你請來黃覺觀的道士,老太爺和華哥兒怎會受得如此苦楚!我堂堂溫家世代昌盛,怎會如今日般有滅門之危!”
封府之後,溫大老爺和溫駙馬二人,連早朝都不用去上了,溫家三個男人同朝為官,這般封府賦閒在家,誰知能出去之日是何時。
溫老太太一肚子火沒處發,全部遷怒至溫二太太身上。
“都是你這掃把星,你給我回院子思過去,今後不必出來了!”溫老太太指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