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進來的江儲聲音帶著幾分關切。
陶萄聲音還是有點啞:&ldo;好點了,昨天就是淋了點雨,發了高燒,不小心在人家家裡暈過去了。&rdo;
&ldo;昨天那麼冷,還在外面淋雨?&rdo;
這次說話的不是江儲,而是幸鴻光了。
他的話聽在陶萄的耳朵裡,很是好聽,也聽不出太多的責備來,就像是鄰家哥哥的關心。
江儲朝他瞥了一眼,眼神古怪。
&ldo;還撐了把傘。&rdo;
幸鴻光道:&ldo;早知道下雨,自己也要帶把傘去。&rdo;
&ldo;……沒看天氣預報。&rdo;
&ldo;那真是運氣不好。&rdo;
幸鴻光一隻手還是放在兜裡,語氣稀鬆平常地和陶萄說起話來。
兩人彷彿不是在聊陶萄暈倒這件事,而只是單純地在聊天氣。
江儲一陣無語,打斷了兩人的對話:&ldo;這是帶不帶傘的問題麼?&rdo;
&ldo;下雨了就走唄,就一定要帶傘。&rdo;
江儲看著他倆的眼神,就彷彿在看兩個神經病。
陶萄還沒說話,反而是幸鴻光先反駁,語氣淡淡的:&ldo;怎麼能走?&rdo;
&ldo;來都來了,東西沒帶回去,雨都淋了,不多等一會兒,和白去一趟有什麼區別。&rdo;
江儲:&ldo;你沒看人都在病房裡了麼?你是你,人家小姑娘是小姑娘。&rdo;
幸鴻光:&ldo;所以下次早點看天氣預報。&rdo;
幸鴻光淡淡地說著這話,眼睛卻看向陶萄。
他的眼神格外的黑,如同兩顆清透的琉璃珠子,長在眼眶裡面,眼白也是尤其清透。
被幸鴻光這麼一看,陶萄心裡升起一點如煙如霧的輕薄感。
倒是也不知道說什麼。
於是江儲和陶萄都聽著幸鴻光說話。
他往窗臺的位置走了兩步,然後站在那裡。
陽光撫上了他半邊頭髮。
幸鴻光彷彿有金光加持,頭頂上閃爍著漂亮的聖父光環似的。
只可惜說出來的話卻是:&ldo;淋雨也也說不上多不擇手段。&rdo;
&ldo;我當年為了不讓我爸媽離婚,連車都直接撞上去,差點就殘了,還好我命大。&rdo;
&ldo;你看,要不是我當年被送進了重症病房,現在我爸媽也不會還呆在一塊,我不也沒死麼?&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還在笑,聲音也還是平平靜靜的。
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斜斜地靠著沒有放映的電視機,那衣領處一圈紅色的滾邊,襯得他越發像是個玩世不恭的人。
江儲怒了:&ldo;你還提你那陳年舊事是不是,你真是仗著自己當年沒死。&rdo;
幸鴻光又道:&ldo;死了又怎麼樣?&rdo;
&ldo;你!你別在人家女孩面前講這種話,口無遮攔了是吧?&rdo;
幸鴻光像是被江儲說得有點無奈。
他長長嘆了口氣:&ldo;我又沒和你說,儲哥你這麼急做什麼。&rdo;
江儲在內心罵道:不就是因為你沒和老子說老子才制止你的?!!神經病!
江儲好久沒見過幸鴻光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了,他還懷疑幸鴻光對陶萄有意思,現在一看,有意思個屁,他是恨不得陶萄也和他得一樣的偏執病瘋子病。
江儲拉著幸鴻光便要走。
幸鴻光倒是也沒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