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天不想劫道,但是也無法拒絕。說話間,猴子從窩棚裡竄出去,大聲道:“娘哦,這麼大的雪去劫道……冷死了。”
黃爺抬腳就踢:“直娘賊,這幾天你一直叫沒錢,賭錢都快要輸光小褲褂了,給你發財的機會還嫌冷?好,那你別去……”
猴子一把拽住黃爺的衣袖,陪著笑臉道:“爺,我的好黃爺,小的領情,領情啊,我去,謝謝黃爺照應,呵呵。”一連聲的傻笑。
黃爺一甩袖子,說道:“去吧,到山寨門口等著,一撮毛他們馬上就到,順便帶一些餅子,懂不懂?”說完轉身就走。
等他走遠後,猴子臉上露出一絲不甘,小聲道:“呸!還不是想分上一份嘛,唉,兄弟,去廚房背一袋麵餅。”
一條麻布口袋,裝了二十張麵餅,一瓦罐鹹菜。猴子又去庫房裡替秦小天領了一把腰刀,兩人一起來到山寨門口。
一撮毛陰沉著一張臉,心裡很是不爽,大雪天跑出來劫道,人影還沒有看見自己就先凍得半死。
他只帶了五個手下,加上小天和猴子,一共八個人,還帶了一副弓箭。山寨裡的人不少,能使用弓箭的卻只有十幾個。
一撮毛吆喝道:“今天輪到我們劫道,大家都他孃的精神點,到風口亭去埋伏。”
秦小天上山也有不少時日,山寨裡的人大部分只是面熟而已,除了廚房裡這些人外,幾乎沒有朋友沒有熟人。他默默地跟在猴子身後,揹著一大袋麵餅。
風口亭距離山寨大約三十里路,是去兗州和齊州的三岔路口,現在變得很荒涼,很多人寧願走遠處的小路繞過青峰嶺,這都是近些年土匪猖獗引起的後果。
原本,風口亭不遠處有一個小村子,現在也漸漸荒蕪,裡面的人不是上山當了土匪,就是遷居到別的地方,所以,這條路只有不熟悉情況的客商才會走。
大雪依然飄飄灑灑,八人冒著大雪向山下走去,雪很厚實,踩在上面發出“嗄吱嗄吱”的聲音。
猴子和秦小天走在最後,秦小天小聲問道:“這種天氣誰會出來?”
猴子搖頭道:“那不一定,要過年了,有些小客商會不顧危險趕路回家。”
秦小天嘆道:“這些人辛苦了一年,好不容易存點錢,你們也搶?”
猴子低聲道:“不搶……我們就會餓死。”
一撮毛在前面大吼:“猴子!你們兩快一點,嘀咕什麼?”猴子急忙道:“來了,來了”他輕聲道:“小天,別傻了,既然當了土匪,就別想那麼多。”風口亭原本是一個竹亭,供旅人歇腳用的,不過早已倒塌,只剩下一座亭子的基座留在路邊。官道旁是茂密的樹林,被大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八個人就躲在離官道不遠的林子裡,用樹枝搭了一個很小的窩棚,可以避避風雪。一撮毛帶著自己的幾個親信弟兄,躲在窩棚裡喝酒,讓猴子和秦小天到樹林邊守候,做小天不怕寒冷,盤腿坐在一棵大樹邊,靜靜地修煉,猴子可就苦了,凍得團團轉,一個勁的朝手上呵氣,上下牙齒捉對打架,發出“得得”連聲。大雪很快就覆蓋在秦小天的身上,猴子奇怪道:“小天……你,你冷不冷……得,得!,唉,你怎麼能……坐得住,不,不冷啊,得!得!得!”牙齒的磕碰聲逗得秦小天笑起來,他說道:“你去一撮毛那裡躲躲雪,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了。”
猴子哆嗦道:“我,我可不敢去,去了也會被趕出來/”從上午一直坐到下午,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見,猴子幾乎凍成冰棒,連跳的力氣也沒有了。一撮毛從窩棚裡出來,滿嘴酒氣道:“回去,孃的,就知道今天運氣不好,出門沒有看黃曆,回去!回去!”猴子有氣無力道:“再不走,我就要凍死了/”秦小天心裡微微一動,說道:“好像有人來了/”一撮毛驚訝道:“哪裡?在哪裡?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