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貴妃有喜了?!此等國之幸事怎的不及時通知少爺我?!那可是爺命定的童養媳——”
李漣漪答得很是輕鬆,笑道,“告訴你有什麼好處?你會備好大禮待著麼?”自動忽略某人後頭的關鍵字眼。
衛放還未來得及回答,隨後跟進的杜程程翻著白眼沒好氣道,“衛公公,您今個兒沒吃藥吧?”
瞅見向來自詡“風流倜儻俊美無雙翩翩佳公子”的衛放同志聞言臉色一青,李漣漪一下子沒繃住,很不厚道的撲哧笑出聲。
衛放臉皮抽搐,“杜程程,好歹我也是剛回來,怎麼著也沒招惹你吧?”
杜程程哼道,“我的乾兒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童養媳了?敢情衛公公是龍陽之癖……”
這下衛放的臉色可不止發青了,由青轉紫,由紫轉黑,“你你你”堵了老半天,突的深深吐了口氣,才訕訕道,“得,不跟你這個不講理的女人見識!”憋屈的滿臉寫著“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才不講理……”
眼看兩人又要掐起來,李漣漪趕緊輕咳了聲,道,“別吵了,歐琳還在睡。”
杜程程眉頭挑起來,“還在睡?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況且,她記得昨日來找漣漪時,小傢伙也是沉沉睡著的。
李漣漪唔了聲,道,“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昨夜她便是讓那小聲的啜泣的喃語給驚醒的,之後就一直淺眠,心裡為歐琳難受。
孩子雖小不懂事,可畢竟和親人有某種割不斷的羈絆,她於懵懂中,該是明白她最愛的那些人們,已經永遠回不來了。
她話音一落,空氣中頓時凝成一團溼漉漉的棉絮,沉重壓抑,一時間沒人再開口,飯桌上陷入沉默中。
畢竟是親眼目睹過生死的,沒經歷過,永遠不會知道死亡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半晌,衛放摸摸下巴,笑道,“我猜,是不是讓杜程程的急色相給嚇著了?”
李漣漪怔了怔,剛意識到他是為緩和氣氛呢,就見杜程程怒極反笑,“姓衛的,你吃飽撐著了吧?!”話也不說完了,氣得直接拿起桌上還盛著水的杯子就潑過去!
“開個小玩笑!杜程程你給我悠著點……”衛放動作敏捷的閃開,有點慌的道。雖說平日裡杜程程脾氣也不咋地,但也不似最近這般易怒啊。好像這種情況從她來馬拉維之前就有那麼點苗頭了……
這廂衛放正疑惑著,一旁看戲看得有滋有味的李漣漪卻黑了臉——水全潑到她身上來了=_=杜程程面色微變,眨眨眼睛,突然撲過來,“哎喲,漣漪,你快去換衣服!”正當李漣漪心情稍霽,又聽她道,“可別淋壞了我的帥氣逼人的寶貝乾兒子!”
李漣漪默默推開她,默默地走至帳篷的隔間換衣服去。
這個女人,果然是受刺激了,阮首烏同志果真厲害,將她的心肝都給刺激黑了。
回頭定要就這件事和程程好好談談,阮守務這人……太厲害,又是個冷清無良的主兒,以程程的段數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終有一天,她會被傷得鮮血淋漓的。這種滋味她已經嘗過,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好友重蹈覆轍。
拖出床底下的行李箱,李漣漪暗想著,心思一下子就飄遠了。等回神過來,手上正拿著件薄外套,愣了下,她出門一向都是帶極少的行李,衣服也就兩三套,而且此次的行李還是她自己收拾的,她記得這件外套她先前根本沒有帶來呀
想來是福媽怕她會著涼,偷偷塞進來的吧。
可誰不知道非洲的夏天可以將人生生烤成渣,這秋天穿的外套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她不由笑了笑,其實說起來,她也是頂幸運的人,上輩子還是修了福氣的,有顧方澤無休止無底線的縱容嬌慣,有知心好友的真誠陪伴,還有兩位原本與她好無干系的長輩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