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奴才。
剛踏入前院,就被冒著小絲黑煙的火把給嗆了,然後捂著嘴巴底咳了幾聲。
站在院子中央只披了件裘皮披風正和一堆侍衛對峙的陳皖淑聽到動靜,轉回頭,見是柳若伊,迅速遞了個示意她能逃就逃的眼神過去。誰知柳若伊會錯意,以為是陳皖淑有話和她說,忙緊著幾步,站在她身後。
然後,滿眼警戒地盯著眼前大約二十來個普通侍衛,掃了一遍,沒有發現頭領。
於是柳若伊暗聲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收到大殿下在這裡心腹的飛鴿傳書,說‘有危險’,正想著這是什麼意思,然後就發現燻德殿被人包圍了。”
剛說到這裡,柳若伊和陳皖淑的身後就悉悉索索多了幾個人,回頭一看,是淑院裡頭的幾個奴才。
“不知深夜造訪燻德殿,有何指教?既然來了,又為何不露真身?”陳皖淑見如此對峙下去實屬不利己,於是擺出絕對的氣勢朗聲道。
“啪——啪——啪!”三下不急不緩不重不輕的拍掌聲適然響起,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二十來個排的整整齊齊的侍衛聽到聲響,似乎如商量好的一般,同時側身閃開,讓出一條寬約兩米的路來,然後,一個華貴帶著后冠的女子在執事的攙扶下徐徐走來。
站定,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容深深看了陳皖淑一眼,然後冷然道:“怎麼?見了本宮都不曉得行禮嗎?”帶著拉得長長的尾音,聖蘭朵眼神一睨。
陳皖淑見到來人的那一刻,身體立刻僵硬,但此刻,卻似乎恢復了正常,臉上帶著無所畏懼的坦然神色,施施然屈膝、低頭、擺手,行禮:“臣妾參見國母,萬福金安!”
身後的一眾奴才包括柳若伊連忙紛紛跪下,齊聲道:“奴才奴婢參見國母,萬福金安!”
“來人!將這群亂臣賊子統統拿下!押入水牢,聽候發落!”聖蘭朵似乎招招都出乎人的意料,之前的巫蠱事件柳若伊以為她要對付的人是陳皖淑,結果她反倒將陳皖淑扶持上位,如今,本以為她會好好刁難一番,卻乾脆利落如驚雷般下了旨意。
水牢,據說那裡深埋地下,腐臭不堪的積水深達腰際,水老鼠水蛇等動物繁衍滋生,常常犯人還未押進去就已經咬舌自盡!
聖蘭朵話音剛落,一眾侍衛便欲上前實施捆綁,陳皖淑驀地站了起來,挺著直直的背脊,似乎這樣便能給自己增加無窮的勇氣與堅定。
“就算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就算你要按我罪名,也得把罪名給我說清楚了!我陳氏後人誓死不做冤屈之人!!”
柳若伊抬頭看著陳皖淑倔強的背影,在淺風中飛揚的髮絲似乎都透露著主人的決然之意,不知不覺間已經直起身子,然後輕輕站在陳皖淑身後,低聲道:“我支援你!”言畢,陳皖淑身子一顫,但背脊卻在這冷風中更加直挺和傲然!
聖蘭朵似乎沒有想到會有奴才在此刻還會幫著眼前的賤人,鳳眼轉過去,瞥了眼柳若伊,然後嘴角溢位一絲嘲笑的意味,轉瞬卻又消失,換上了一副凌然的氣勢道:“好!好!好!”三聲“好”一聲比一聲高昂,一聲比一聲尖銳,然後顯然是有備而來,從寬大的衣袖中甩出一個流晶瓶,瓶子重重甩向地面,然後破碎,碎片濺出老遠,但眾人的視線卻不在此,而是聚焦在那明明是晶瑩乳白似乎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液體,卻在與地面接觸後滋滋作響,深深腐蝕了這一片地。
“啊!有毒!”張勤“適時”地低撥出聲。
聖蘭朵滿臉鄙夷:“賤人!你還想狡辯什麼?!國主對你恩寵有加,你卻狼子野心!竟意欲毒害國主,使得國主如今龍體大恙,謀逆行刺,你該當何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哼!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