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調虎離山又不是真要康九香陪錢。
康九香趕著馬車一進院子,看到搭好的飲水槽和洗衣池後,立刻眼睛發亮,趕緊把車轅和馬分離了,往馬圈裡撒了草料,就跑到水池邊好好觀摩了一番,嘴裡不停嘖嘖有聲道:“這死男人,看看小林多會心疼人……”
可她也不想想,她早就被人家給勾搭到山腰住去了,林保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還要給下面搞一這玩意兒。真要搞了,只怕她康九香還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到時候還不得以為想和她分開住。
所以說,這男人跟女人,有時候是沒道理可講的,越講越是你的錯。
在嘩嘩流淌的清冽蓄水池中捧水洗了把臉,又洗了洗手,這才提上買來的菜,出了門,上了山。
一上山自然就看到了老老實實跪那的倆夫妻,頓時驚奇道:“小林,司空,幹嘛呢,行這麼大的禮?拜天地嗎?”
這女人還幽默了一把,以為兩人鬧著玩呢,待看到中午的飯菜還在桌上,才察覺到有點不對。
康九香走到兩人邊上問道:“你們倆怎麼了?”
林子閒乾笑了笑,心想盼星星盼月亮,救星終於來了,在那搖了搖頭不說話。司空素琴也僵笑道:“惹我叔不高興了。”
康九香驚訝道:“他不高興就要你們倆跪下?他以為他是天王老子啊。你們快起來,不用理他。”說著就拽兩人。
林子閒心想,這天下能騎老頭身上的人不多,你正兒八經是一個,而且是肉搏上陣真騎,誰有你面子大,你當然能這樣說。
“康姨,不關我叔的事,是我們自己認罰的。”司空素琴幫林保辯解了一句。
康九香見拉不起來兩人,立刻放下手裡的菜,轉身氣呼呼往屋裡去了,要找林保討說法。
一闖進臥室,便見林保以睡羅漢姿態側臥在床上。什麼叫睡羅漢?就是窮忍著,富耐著,睡不著,眯著。
一胳膊倚在床上,握拳支撐著腦袋,另一手扶著一條曲架的膝蓋,兩眼似閉非閉。
他這種逍遙雅然的睡姿,臉有神氣,帶著幾分不可琢磨的氣勢,如臥雲端,透著高高在上的貴氣,讓突然闖進來的康九香入眼都忍不住呆了呆,差點不認識了。
然而他那一身的村長打扮,立刻又將康九香給拉回了現實,發現沒看錯,還是那個臭男人。尤其是看到這廝竟然沒脫鞋子,就那樣擱在了床上……康九香頓時忍不住了,走去伸手就揪住了林保的耳朵往床下拽,氣呼呼道:“裝什麼難受,不脫鞋就上床睡覺,明天你洗床單去。”
難得迴歸一次本來面目的林保頓時被扯得呲牙咧嘴地下了床,一下就從香菸縹緲中迴歸了現實。
一把拉開康九香的手,瞪眼道:“幹嘛,幹嘛,別動手動腳,不讓你洗,我讓琴丫頭洗還不行嗎?”
“你讓人家跪地上,還好意思讓人家幫你洗床單,你臉皮得多厚啊,你以為你是誰呀?”康九香重重推了他一把,一路驅趕道:“還不快去讓他們起來。”
再厲害的男人,總能碰上一個讓自己沒脾氣的女人,林保神情抽搐著被她給推到了外面。
他剛背個手慢慢走到下跪的小兩口面前,後面的康九香直接一把將他背在後面的手給開啟了,嘀咕一聲道:“擺什麼村長架勢。”
林子閒和司空素琴頓時低頭憋笑,孫猴子遇上了觀音菩薩的緊箍咒。
林保無語,自己這點威信遲早要被這豆腐娘們兒給敗光了。
司空素琴低頭不語,林子閒抬頭看著林保,林保垂眼看著他。見都不說話,康九香立刻伸手在林保背後掐了把,催他快說話。
結果還是林子閒先開口了,這廝一臉苦澀道:“我答應你不出去,繼續在山裡待著就是了。”這話讓康九香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