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神色大變,隨著他怒挺的背脊,鐵海棠足足被摔出兩丈開外。
碰!一聲大響,鐵海棠重重地撞在了一根合抱粗細的大石柱上,頓時面色一紅,身子猝然抽動了一下,嗆出了一口鮮血。相反的,黃衣人朱空翼也同樣的並不輕鬆——眾目逼視之下,他那魁梧的長軀,就象是臨風的楊柳,彼彼地抖動了一下,那張原本泛著古銅光采的面頰,猝然映現出一陣灰白,足下小孩學步般地一連打了幾個跟蹌。
全場各人,目睹及此,俱不禁都驚嚇得呆住了。
事發突然,任憑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會演變到如此地步,除了當事者雙方以外,誰也不會了解到那種離奇的接觸、陰謀、變幻。更出乎在場各人意外的是,那位如花似玉的總令主夫人沈傲霜,竟然也被波及。她顯然受創於朱空翼方才的回身一掌,雖然雙方距離足有兩丈開外,可是在朱空翼凌空一擊之下,她嬌柔的身子,己似不勝負荷的倒翻了下去,連同著座下的那具金漆座椅,一併倒了下去。
整個堡壘廳都被這突發的情景震懾住,人人目瞪口呆。
然而,這只是極短的一刻,緊接著,大廳裡爆發出一陣子驚呼混亂。
眼看著朱空翼高大壯碩的軀體,在大廳內一陣踉蹌急轉之後,突地發出了爆雷般地一聲嘶嘯,突地,他掉過身子來,那雙眸子張得不能再大,滾轉的瞳子幾乎脫眶而出,用著令人戰慄打顫的目光,狠狠地怒視著鐵海棠,喉嚨裡爆發出再次的一聲長嘯。
整個堡壘廳,有感於他的這聲咆哮,大大地為之震動了一下。
隨著這聲咆哮之後,朱空翼偉碩的壯大軀體,烏龍穿塔也似的平射而起,嘩啦聲響裡,堡壘廳正面的一扇排窗,頓時為之破碎,木屑碎石四濺而起,朱空翼怒弩般的身子,隨即破窗而逝。
大風緊跟著朱空翼消失的身形,狂襲而入,八盞琉璃吊燈一陣子叮噹疾轉,滿空亂舞,幻成了一天奇光異彩,成了無數的飛流星。
全場各人在一陣子震懾之後,陡然間現出了張惶混亂。
鐵海棠慢慢地倚柱站起來,那張臉看上去真像是雪一樣的白。
人影一閃,天馬行空晏三多搶先來到了近前。“總座你……受傷了?”一面說,他伸出一隻手攙住鐵海棠的胳膊,卻被後者掙開來。
“不要緊。”鐵海棠嘴角掛著一絲慘笑,“快瞧瞧沈姨娘去。”
沈姨娘就是沈傲霜,這時也已由地上站起來,在瀟湘俠隱歐陽不平的攙扶之下,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她顯然也受了傷,只見她秀髮蓬鬆,白哲清秀的臉上罩著一片紅,上胸頻頻起伏不已,卻是緊緊咬著一嘴牙齒,不發一聲。
堡壘廳在一度混亂之後,隨即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
四堂堂主目睹著這一切事態的演變之後,儘管是觸目驚心不已,卻都能夠保持著鎮定。
鐵海堂在短暫的閉目調息之後,臉上神色略見恢復,遂即睜開眸子,走向沈傲霜面前站定,後者目注著他,目光裡柔情萬千,像是有無限委屈,看著看著,不覺流出淚來。
鐵海棠伸出了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她肩上,意在撫慰。一副伉儷情深,倒也真情感人。
“你要緊麼?”良久之後鐵海棠才緩緩說道:“我看是不礙事沈傲霜含著淚,綻開了一絲笑容,不避人前的伸出了一隻纖纖玉手,讓他握著。
各人見他夫婦如此情景,俱都放下心來,一時紛紛趨前問安告驚。
空中的八盞吊燈,在那一陣巨風停止之後,又回覆了平靜,強烈的光華,逼照著每一個人,自此方才那一番驚天動地打殺場面,已成過去,而不復想象矣!只是對於身當其事的鐵氏夫婦來說,卻仍然猶有餘悸。不可否認,他們方自歷練了一場頻接死亡的風險,同時更領略到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