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死了?”這下輪到許翠愣住了,“我不知道,我們沒有對村長下過手。”
像是生怕傅桉等人不相信一樣,許翠接著道:“我們沒想害人,對那些新娘下手也只是因為不甘心。憑什麼別人成婚,村裡人就高高興興的,為什麼我想和張郎在一起,他們就百般阻攔。”
許翠還記得自己剛從撞破腦袋的暈眩感醒來時,就看到了自己和張柳的屍身軟趴趴的倒在石碑旁,低頭看到的是自己半透明的手。
那時,許翠才切實的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張柳聞言也點了點頭,“我們與村長來往並不多,沒有對他下手的時機,更何況對他下手又能有什麼用。”
林晚林隨意晃了晃額前的碎髮,這樣的問題一來是為了測試二人是否說謊,二是想看這紅白煞是否人為,可許翠的迷茫不似作假,看來倒真是巧合了。
林晚林心裡泛起嘀咕,餘光卻透過額前的兩縷不過鼻尖的髮絲中看到了院外的許二狗,隨即眯起了眼。
那小孩比清早初見的時候更邋遢了些,鼻涕泡不知道什麼時候幹在人中處,身上的衣裳粘上了泥巴,不知道去哪滾了一圈,看起來髒髒的。
早就許二狗出現在門外時,林晚林就發現他蹲在門口偷看了,但俗世間的人都害怕鬼,所以他也懶得開口去趕一個小鬼頭,反正最後都會受驚跑開的。
但讓林晚林沒有想到的是,許二狗真的一直蹲在那裡,明明害怕的身子抖個不停,整個人恨不得團成一個麵糰子,但還是頑固的留在原地看著許翠的背影。
“許翠。”林晚林喊了一聲後,下巴揚起朝著門口處點了點,“你弟弟一直在看著你。”
聞言,許翠猛地回頭,果然在門口看到了蹲著的二狗。
“你在這裡做什麼?”
許二狗聽到許翠的話,下意識的往後一躲,他雖然年紀小,卻也清楚的知曉許翠已經去世了,那眼前的姐姐一定是鬼。他怕鬼,可他也想姐姐,這才一直蹲著偷看,但沒想到被坐著的綠衣服哥哥給發現了。
許二狗想跑,雙腿因為長時間久蹲腿麻,不僅沒能跑掉,還當著眾人的面摔了個屁股蹲。
“誒喲!”許二狗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看著站在一起的許翠和張柳,知道現在跑也沒用了只能怯怯開口道:“姐姐,你和張哥哥在一起了嗎?”
許翠喜歡張柳這件事,連許二狗都知道。
王秀當年氣憤的將許翠關進柴房時,許二狗偷偷給她塞過饅頭;許翠想要與張柳會面提起殉情一事,也是許二狗去傳話的;甚至許翠下葬那天,許二狗趁著許甘和王秀去用飯時,偷偷給許翠燒了一把紙錢。
為此,許翠此時看到許二狗的心情有些複雜。
許二狗可不知許翠心中所想,繼續說道:“娘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許先生說過,男人強迫女人就是不對的,爹是錯的。”
“爹孃都做錯了事情,所以姐姐不要我們了,對嗎?”說到這裡,許二狗想要睜大眼睛再仔細看看許翠,可眼前總是一片模糊,他抬起袖子拼命的想要擦掉眼淚卻越擦越多。
他再也沒有姐姐了。
王秀只有許翠和許二狗兩個孩子,按理說許二狗佔么又是子,在家中應該是飽受寵愛的,可許甘滿日的心思都在愛賭桌和美人身上,王秀這樣要強的性子更是每日只想著如何管住相公,所以許二狗從小就是被許翠一口飯一口水的拉扯大的。
“哭什麼哭!沒用的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許翠朝著許二狗啐了一口,強迫自己轉過頭來不再看他,隨即抬手揮出一股黑霧衝向許二狗,後者喊出一聲“姐姐”後就倒在地上。
易輕朝看到許翠抬手的那一刻就下意識的捏起咒訣卻被傅桉伸手攔住,以至易輕朝只能眼睜睜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