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她入宮吧!”
那一刻,尚伊的心房如同萬箭穿心,眼前一片黑暗蒼茫:“公子究竟還是放不下她!”
韓子湛輕輕地將竹簫擱置在几案上,復緩緩地從椅座上起身,行至窗前,並未正面回應她的質問:“尚伊,若是一味地固執己見,根本無有任何的意義。自從你接納了‘尚伊’此名,便應該有所覺悟,倘若你不情願我的安排,我亦不會因此而逼迫於你。”
尚伊頓時滯語,良久才言道:“公子之吩咐,我定會遵照行事,不過,奴婢還尚有一事待需公子釋惑解疑。”
“你講吧!”
“奴婢於你,亦唯有利用的價值罷了,是否?”
韓子湛轉過身來,慢慢地踱到她的身邊,深邃如潭的目光靜靜地投向她:“尚伊,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會棄你不顧!”
尚伊心酸備至,暗自下決心博上一博:“既然公子不會棄我,那麼,為何公子還要讓奴婢易容去代替她的位置,莫不是公子後悔心軟了?”
“尚伊,凡事我皆自有計較和安排,今次讓你入宮,只是欲讓你助我一臂之力,讓事情無有絲毫紕漏,能儘快完結。你見過她,亦應該能看透她,她乃良善至純之人,思慮淺薄,關懷他人之心遠勝於已,牽絆甚多,顧忌不忍亦繁複,如若讓其繼續留滯於宮中,只會成為我們的阻礙和破綻,但是你卻不同,你是我的心腹,亦是我的希望,境況俱通透了然,利弊分明,此番,若是能代她入宮,那麼,繼後的計劃則能更為順妥地進行。”
“公子若是如此思慮,為何…不乾脆地除去她,以免留下不必要的禍根?”尚伊的悲傷稍稍緩解,因心中另有顧忌,則故意向韓子湛建議道,心中卻盤算著韓子湛若是聽聞此言該會有如何的反應。
“尚伊,至於她的去留,你便不必費心了,孰輕孰重,我想我還能辨得清。”韓子湛的眼神冷峻了下來,清湛的面容亦開始變得高測莫深,見狀,尚伊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和陌生。
“愚人,你可都準備萬全了?”靜柔公主凝睇著一身行裝的陸文航,眼眸中朦朧著一絲微不可見的不忍,不過未幾,她便又若無其事地平述道:“宮內的守衛我皆已打點收買了,你們離開的路線我亦已佈設穩妥,因母后壽誕和丁零來使的牽絆,是夜,皇兄定然自顧不暇,你大可放心地帶她離開皇宮,遠走高飛。”
陸文航輕輕頷首,看著她的眼神透出幾分溫暖:“璐瑤,教我如何感謝你?”
“我如此作為,可並非是為了你的謝意。”靜柔公主牽強一笑,嬌俏的容顏上佈滿了落寞和哀怨:“既然留不下你的心,那麼,留下你的人又有何用?我肯放你們走,心中總歸有些不甘和失落,故而,你萬萬不要再如此溫柔地看我,給我以希望和期盼。”
頓了頓,她故意蹙眉加重語調威脅道:“若你再不對我殘忍堅決些,言不定我支撐不了自己的驕傲,從而改變主意。”
陸文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臂,寬慰一笑:“璐瑤,你一向都是如此,嘴上雖然刁鑽,心中卻充斥著大義。”
“此番,丁零國要我和親大漠,朝臣上下對此皆無良策,但是唯有你,肯替我開解反對,以古訓類比,從而使皇兄使巧計拒絕了丁零國的無禮提議,讓我免於和親之辱,其實,當論感激之語,應該亦是我先道言才是。”
“璐瑤,何必如此較真呢?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不善於人情世故,能夠幫你,我亦是為了求得一份心安罷了。”
“你無須多言,我都知曉。”靜柔公主的面容稍稍黯淡了幾分,為了不讓陸文航瞧的真切,她作勢轉身環視一番房內的景象,遂轉移話題道:“哦,對了,上次來訪之時,我所見到的那個重傷昏迷的男人呢?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嗎?”
“還沒有。他的傷勢很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