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雅卿被蠱蟲吞噬,屍骨無存,於己而言,則是一件極其殘酷誅心的事情。
頓了頓,我又道:“不成想到了最後,韓子湛仍然要留一個陰影給我。”
陸文航默了默,轉而再次緊握住我的手,讓我正視於他:“裳兒,難道你不信我的醫術?”
我望著他眼中的鄭重其事,雖不忍心打擊他的自信,但還是實事求是道:“我知道你的醫術不凡,但是柳夫人曾言,此蠱術無解。”
“那裳兒可知,韓子湛為何控制不了你的心神?”
我愣了愣:“……不知道。”
須臾,又補充道:“其實,這六載來,我一直神思清明,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情感和心神為他人所控。”
陸文航神色稍霽,點了點頭:“這就是了。”
我不解地望著他,等著他給我解疑,他卻突然轉移了話題:“裳兒,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大好的訊息,聽聞之後,你一定要保持鎮定。”
我的心頓時一沉:“什麼訊息?”
“在你突然被韓子湛虜迴天闕的翌日,柳夫人因擔心你的安危,緊張過度,導致病灶攻心,已經猝然過世了。”
聞之,我愣了愣,好久都無能言語,良久才心酸地唏噓道:“前輩她飽受內心煎熬多載,又重病纏身,死亡雖然悲傷,但對其而言,卻無疑於一種解脫。”
見我如此回答,陸文航不禁輕吁了一口氣。
我則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柳夫人遠在丁零,你是如何知曉她近況的,還知曉得如此清楚!?”
還未待陸文航回答,腦中驟然靈光一閃:“……原來你就是莫韌!”
我的語氣很肯定,陸文航聞言,表情有一剎那的變化,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初:“你終究…還是猜到了。”
“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有人來解惑:“起始的時候,明明韓子湛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為何後來的形勢,突然間就逆轉了,你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陸文航加大握住我手的力度:“此事還要從你的身世言起,總而言之,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我的身世?”我的表情茫然:“我的身世有什麼特別的?”
陸文航輕輕頷首:“其實,柳夫人才是你的生母,所以適才,我才怕你因為她的逝世而過度悲傷。”
“什麼!?”我極其驚愕:“這…怎麼可能!?”
“裳兒,我不曾騙你,這都是真的,其實,柳夫人在過世前,曾留了一封書信給你,當時她已病入膏肓,無力書寫,於是便自己口述,由其心腹代筆而成,不過後來,她又改變了主意,吩咐心腹將那封書信焚燬,柳夫人病逝後,她的心腹輾轉找到了明峻,將書信的內容告知了他,之後她便自殺殉主了。”
聞言,我沉默了良久:“既然她吩咐心腹將書信焚燬,便是不欲我知曉此事,為何她的心腹還要告訴陳明峻,而你,為何又要將此事再告之於我?”
“因此事,柳夫人在病逝前,曾掙扎了很久,她是那麼渴盼著你,渴盼著能夠認你,但是她又覺得羞愧,所以最終才讓心腹把那封信焚燬了,再者,她的心腹跟隨她多年,自然不希望這個秘密永遠被湮沒,所以才找到了明峻,將這個秘密告之於他。而我,只是覺得你有知曉這個真相的權利,所以才選擇告訴你此事。”
陸文航的話我再無懷疑,因為後來與柳夫人的相處,她對我的態度確實奇怪,很多時候都欲言又止,很多我欲知曉的疑問,她都將答案模糊,始終不肯給我解惑,此時此刻,我亦有些恍悟,怪不得她不願我叫她姨母。
“柳……”我突然不知該如何稱呼,吶吶地轉了其它言辭:“那她的後世是如何操辦的?”
“因為柳夫人一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