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一眾兵士來到了押解大軍跟前。”
韓子湛的嗓音清澈,並不帶一絲的個人情緒:“在劫掠開戰之前,韓牧重重地強調了自己乃丁零子王詹粵的身份,並言稱道,自己此程前來,便是為了搭救盟友陳沅江而來,然而實際上,他們此次前來,並非是為了搭救陳沅江,而是為了帶走我。”
“韓牧自幼生長於大漠,熟知大漠的地形和氣候,陸文航雖然聰慧,卻遠不及他,故此,當沙暴突至,陸文航一行人舉步維艱,唯有靜待沙暴平息之時,韓牧卻已率眾走到了安全地帶,並指揮著兵士在一沙漠綠洲的水源旁佈置好了萬餘殘眾的屍首場面。其實,這些屍首並非韓牧率領的那一行殘眾,而是與天闕交戰之時戰死的兵士,其被驅引而來的‘死亡蜈蚣’噬咬後,頓成白骨,陸文航一行人發現後,根本辨不出真偽。因丁零王室的華服材質特異,蜈蚣無法噬咬入腹,故此,在這些屍骨中,唯有著就丁零王室華服的屍骨仍然保留著衣服,所以在赫赫白骨之中,甚是顯眼,於是陸文航等人便認定詹粵已死。”頓了頓,韓子湛又補充道。
“那他們又是如何曉知在那些屍骨之中,唯獨缺失你的呢?”
“因為屍骨的頭髮,死亡蜈蚣亦不肯食就,所以,除卻著就華服的屍骨,遍目望去,皆為盤束著丁零髮飾的屍骨,而沒有天闕之束髮簪冠的屍骨,所以他們才如斯認定,韓子湛失蹤未死。”
“為何你一定要擺脫掉天闕之兵部侍郎的身份?”
韓子湛言語淡淡:“若想成就大計,那麼,天闕之兵部侍郎的身份則是負累,對其官職,起初我便不願接納,然而沈熙昊卻無視我的推卻,一意授之,故此,我就只得自己想辦法去擺脫這道枷鎖。其實,我本打算死遁,但是沒想到陸文航等人竟會如此精細地辨認屍首,並找到我失蹤未死的端倪,不過後來轉念一想,這樣亦好,說不定將來會利用到天闕官職的身份,索性便聽之任之了。”
“失蹤的六年,你在做什麼?”
韓子湛好似對我的問題宛然充耳不聞:“我先為沈熙泰之幕僚,後來又倒戈於沈熙昊,如此所為,實乃背信棄義之舉,那你可知沈熙泰於奪嫡失敗後,對此事,為何卻從未提及過分毫?”
我只覺得驚異莫名:“那到底是為何?論理而言,沈熙泰應該恨你才是!”
“那是因為奪宮之變時,真正的沈熙泰已死。”
我不禁大吃一驚:“什麼!?沈熙泰已死!?那後來被髮配到祈州的人究竟為何人?”
“是我的人。”韓子湛的指腹輕輕地在石案上,自己面前的茶盞杯蓋上拂過:“我的人易容成了沈熙泰的模樣,之後代替他去了祈州,既然為我的人,那麼就不會散佈於我不利的訊息。至於我為何要除掉沈熙泰,那是因為祈州乃天闕門戶,戰略之地位相當重要,所以除掉沈熙泰,我便可指示我的人,以沈熙泰的身份,輕而易舉地掌控祈州,故此,丁零一旦對天闕發起戰爭,遂會少了祈州這道天然的險峻屏障,進而長驅直入。”
韓子湛的臉上凝轉著明顯的自嘲之意:“在控制祈州後,我遂遁匿行蹤,開始佈劃其他,於是,我用了六年的時間,規劃了一條丁零進攻天闕的線路,並在沿線的各個州郡安排佈置,其中的一處佈置便是將所有州郡的守城將官俱秘密地換成了我們自己的人,就如斯一路安排,一直到了天闕京畿宛城。因天闕皇宮守衛森嚴,閒雜人等無能隨意入內,所以我便又以韓子湛的身份現身,並利用沈熙昊重新授納於我的官職去佈置安排,終於到了今年春日,我覺得一切都已安置妥當,遂傳訊於長兄,讓他發起戰爭。因為關於此次戰事,長兄確實準備充分,再加之天闕各州郡的守門將官又皆是我們的人,所以戰爭起始,便很順利,猶如勢如破竹,天闕節節敗退,很快便攻到了宛城門下,只不過我卻被這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