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恐慌與無助,但是,我卻不敢輕易地冒險請大夫前來為其療治,只能焦急地滯留於忠義侯府內等待著莫韌歸來。
第三日傍晚,陳明峻已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病情一時間兇險異常,就在我幾近絕望,打算不再等待之時,風塵僕僕的莫韌終於歸來。
乍然看到他,我簡直喜極而泣:“你,總算回來了。”
莫韌直直地一怔,望著我的眼神甚是奇怪,然而我卻無能顧及這些,只是快速地引他行至床側:“我不敢喚其他的大夫前來,陳明峻道你會醫術,所以,你即刻替他治療吧,他已高燒了三日,情況甚是不妙。”
莫韌復顧視我一眼,遂一語不發地在床側坐下,拂起袍袖,開始為陳明峻診脈施針,我靜立一側,凝神觀望,起先並無意識,但是看到他那純熟幹練的施針手法之時,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知悉之感。
施針完畢,他凝眉起身離開,言簡意賅:“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我追了一步:“陳明峻有生命危險嗎?”
“沒有。”
我終於放了下心來:“你是要去替他準備湯藥嗎?”
他默然片刻,而後沉沉應道:“你幫我把他身上的絹帶解開,一會回來,我要替他重新包紮傷口。”
不足一個時辰,莫韌便帶著熬製好的湯藥匆匆歸來,服了湯藥,再加之其傷口又經過重新清理,到了翌日清晨,陳明峻的燒便退卻了,病情亦漸漸穩定了下來,解除了心中的憂患之後,自然而然地,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莫韌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病症之論
“我初至丁零,水土不服,病勢嚴峻,陳明峻心急如焚,力請了眾多名醫藥士為我療治,但是為何卻不曾讓你幫我治療,你不是亦通曉岐黃醫術嗎?”在陳明峻的病情穩定之後,我喚住了送畢湯藥正待離去的莫韌,試探著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沉默片刻,緩緩答曰:“我只會治療簡單的外傷,其他的並不精通。”
“可是你的施診手法很熟稔,並不似,只通曉些微的模樣。”
“我自幼在軍營之中長大,習授于軍醫曹正,所以對於外傷的處理,有一定的心得。”
他的回話清晰合理,毫無破綻,我終是無計可施,只得揮手言道:“原來如此,無事了,你下去忙吧。”
不過他並未即刻起步離開,而是略略轉身,從廣袖中掏出一件物什,先將其展平攤開,敷於面上,在細心地除錯擺正之後,方才以禮頷首開門離去。
乍見他的突兀舉止,我很是懵懂不明,然而待看到那張與陳明峻一模一樣的側臉之後,我方才曉知他的用意若何——
陳明峻已昏迷多日,一直未曾在人前露面,此種情況如若再持續下去,必定會引起他人的懷疑與猜測,莫韌一介侍從,竟能心細如髮至斯,還真是令人驚歎。
望著莫韌離去的修長背影,我只覺得心中游轉著一絲道不明褪不去的惆悵茫然之感,久久盤旋,環繞不散,雖疑惑難釋,卻又無能言道成句。
撫了撫悶脹的頭額,嘆了口氣,不再作他想,雖然陳明峻此下還在昏迷當中,但是氣色卻已紅潤許多,也許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徹底醒轉。
果然,不到翌日清晨,睡夢恍惚中,彷彿聽到了幾聲刻意壓抑的低低的咳嗽聲,心中下意識一驚,瞬即便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竟闔衣躺在榻上,而不遠方,陳明峻正蹣跚著腳步向室內的桌案處走去。
見狀,我立馬起身下床,奔了幾步,急急地扶他在桌案前的椅凳上坐下:“你醒來怎麼不叫我,是想喝水嗎?”
他疲憊至極,只是輕輕頷首作為回應,我不由分說將杯中斟滿溫水,服侍他慢慢綴飲。
待緩解了口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