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站直身子,氣咻咻的把敬豐的胳膊甩開,“流蘇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如果我說是聖上的,你會信嗎?”
楚卿只是隨口問問,也沒想到會敬豐會回她。
想到他替自己瞞下有孕這事,她還是點了點頭,“我信你。”
孩子哪怕是李暄的,也與她無關。
楚卿早已想明白,她如今所求不是後宮一席之地,當然也不會做那種爭風吃醋的事。
恰好一陣風出過來,卷著落葉和塵土迎面而來。
楚卿沒有防備,眼睛被風沙迷到,很是難受。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紅似泣血。
敬豐擔憂的看著她,還以為楚卿是傷心的,“別哭了,孩子是個意外,流蘇辦完事也被處置了。我知道你喜歡聖上,但他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不該妄想的事,徹底斷了念頭吧,好好當你的官。”
楚卿嘆氣,這回誤會大了。
敬豐肯定以為她喜歡李暄,才讓她斷了念頭。
卻不知,從她和顏臻有了那一夜,她早就不奢望後位。
現在她只想聽句實話,竟也不能。
“敬豐,只有你還是像從前一樣護著我。”楚卿看到他關切的眸子,忍不住笑話他,“你待我這麼好,不會喜歡我吧?”
“胡說!”敬豐斥了她一句,眼底掠過驚慌。
楚卿還在笑著,嫵媚動人。
敬豐看呆了,急忙去自己袖口翻找,他來的時候帶了禮物來的,今日是她生辰,他每年都會精心準備禮物。
尋了半天才掏出來,是個泥塑小人。
“這是我昨天出宮,跟人學捏的泥塑玩意兒,這東西可不好弄,費了我許多時間,捏壞無數個,好在最後還有個能看的。”
楚卿感動得一塌糊塗,敬豐每日瑣事很多,還親手給她禮物,若不是看到這東西,她都要忘記自己的生辰。
半個巴掌大的泥人,穿著一套杏色的襦裙,它抿嘴笑著,梨渦若隱若現。
仔細一瞧,這泥人有幾分像她。
“這泥人不會是照著我的樣子捏的吧,你手可真巧?”楚卿一眼認出,這就是年輕時候的她。
杏眼櫻唇,長腿細腰,就連衣飾也是敬豐送她的那套騎裝。
還記得那時他說了,不會武功不要緊,要會騎馬。
這樣有一天她不喜歡西京了,就騎馬離開,誰也追不上。
“對啊,旁人讓我捏,我還不想做呢,只送給我家卿卿。”敬豐跟她開起玩笑,學著小時候的聲調喊她。
卿卿,是她的小名,從前許多人這麼喊她。
楚卿感動得哭了,把它放在貼身的袖兜裡,這樣以後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看看。
身旁這些人,也就只有桂叔和敬豐是一心為她好,從不騙她。
“楚卿,快過來!”
李暄的驚喜準備好了,對著楚卿和敬豐招手。
楚卿擦掉眼淚,“敬豐,你說的我都會記著,伴君如伴虎,你也要好好保重。如果哪天我惹聖上生氣了,犯下殺頭的大罪,你千萬別求情,咱們……能活一個是一個。”
敬豐狐疑的跟過去,嘴裡喃喃自語,“傻丫頭,有我在再大的罪也給你頂著。”
楚卿走的極快,腳步踉蹌著差點摔倒,把旁邊的桂叔嚇了一跳,急忙咳嗽著提醒她。
桂叔嫌長峰粗枝大葉,不會看臉色行事,自己親自在楚卿跟前伺候著。
“大人,您慢點,當心身子。”
有外人在,桂叔也不好直說。
“剛才我問過敬豐,連家軍那個活口是流蘇奉命殺的,事後已經被滅口,待會你千萬別提這事。”楚卿停下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