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遙遠,累壞楚大人恐有人心疼。不如和我同車,定安全把你送回楚府。”顏臻命人將馬車停在楚卿跟前,不給她退的機會。
朝堂上沒辦到的事,眼下有機會一探究竟,當然不會放過。
楚卿咬著唇默不作聲。
她若拒了,還不知道顏臻會怎麼處置她,這廝睚眥必報,招數一個比一個狠。
今日早朝,對方刻意羞辱,差點掐斷她的手腕。
往後朝堂上再遇到,還不知他又尋什麼法子凌虐,讓她當眾出醜。
她恨,卻又不敢表露,全憋在心裡。
“怎麼,要我親自下去請人,女人怕我,你一個男的畏懼什麼。”帶有怒氣的聲音,隔著簾子傳出來。
楚卿避無可避,將官袍整理妥當,這才撩起官袍鑽進馬車內。
鞭子抽在馬背上,馬兒四蹄飛馳衝向疾風中。
楚卿身子未坐穩,冷不丁撞進顏臻懷裡,額頭重重磕在他瘦削的下巴上。
唉,又一樁罪。
“顏相息怒,是車太快下官才沒坐穩,才衝撞了您,要不然下官給您揉揉……”楚卿眸光微閃,想到顏臻嘴裡的無恥浪蕩之詞,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
“本相不好男風,留著勁去聖上跟前使,說不定還能再升個官。”顏臻嘴角一咧,盯著她膝蓋上那明黃色的手帕,揶揄地笑著。
她氣急縮腿,反被顏臻捉腳踝拉至胸前。
肌膚相觸,她喉頭一熱,從臉頰紅到耳根子。
顏臻長得甚美,鼻樑高挺,顏如舜華。身軀不似旁的武將粗獷雄壯,自帶一幅溫潤儒雅的書生氣。
這般好皮囊本該有貴女傾慕,可他偏是個狠辣的奸臣。
京都那些美人避之不及,唯恐一朝不慎,遭了他的毒手。
聽說,前兩個有心跟他議親的貴女,不是瘋了,就是失足摔死。
傳言不可言,但每次想到,都教人生厭。
“過來點,離那麼遠怎麼揉。”顏臻睨了她一眼,寒眸將她從上到下打量個遍。
“是。”她主動服軟,坐過去後還裝出頜首低眉的恭順樣。
顏臻還在等。
楚卿身子一抖,縮回腿,哆嗦著把手伸過去。
思及千香樓那事,楚卿悔不當初。
她就不該喝酒,人沒殺死,還白白賠了身子。
顏臻看向她膝蓋上的紅痕,打趣地問道:“磕成這樣不讓人送你回府,可見聖上也沒多寵你。”
楚卿抬眸,這次沒有反駁。
她在顏臻的眸裡看到許多複雜的意味,估計沒往好處想。
這廝和那些喜歡嚼舌根的長舌婦也不差,只憑一個傷口就把她往汙水溝裡推。
楚卿肩膀輕顫,伸出蔥白的手去揉顏臻的下巴。
總逮著她袍子撕,她就看看到底好不好男色。
剛碰上,就被推了開。
“滾開!”顏臻想到楚卿這隻手,可能還伺候過李暄,心生厭惡,直接拍上一巴掌。
“是顏相自己不要揉,可別怪下官。”她嗤笑著坐直身子。
原來顏臻如此嫌棄她,這樣也好。
“平時不是挺狂的,一封封奏章彈劾本相,今日聖上的反應你也看到了,以後識趣點,說不定還能多活兩日,否則即便你自薦枕蓆也無用。”顏臻把腿伸到小桌上,擋著楚卿下車的道。
新帝后宮無一女子,對楚卿倒是時常召喚,瞧她粉面含春的樣,不免讓人懷疑。
不光是他,就是府裡的門客也會拿二人的事說笑。
誰讓楚卿長得太俊,一副女人樣。
“下官哪敢與顏大人為敵,但所奏之事皆屬實,顏大人暫代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