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垂著頭,她從不關注別人說什麼,只想著顏臻趕快醒。
醒了,一切真相大白。
經過桂叔的施針,顏臻身體好了不少,不再忽冷忽熱的,命至少是保了下來。
連心月也不讓別的丫頭過來,就讓楚卿去給顏臻擦洗身子,還不斷握著匕首嚇唬她。
“楚卿,我義兄不醒,你就要一直當他的奴隸,人昏迷多久你就當多久的奴隸!”
楚卿哪敢拒絕,就拿了毛巾沾著溫水,一遍遍給顏臻擦著臉和手。
剛才他身上的體溫太高,把桂叔嚇得不輕,好不容易才穩住。
現在身體溫度降下來,身子涼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這樣下去,身子要被凍壞。
她指使旁邊的丫鬟來幫忙,“趕緊把炭爐挪過來,你家相爺快被凍死了。”
丫鬟們站著不動,覺得楚卿才該是出力的人。
“行啊,你們搬我也不搬,咱可以看看是誰先死。”楚卿故意跟她們賭氣。
那炭爐重,她一個女子哪搬得去,桂叔那邊又走不開。
“搬就搬,你也就只能指使我們一次。”丫鬟們沒辦法,只能聽命把旁邊的炭爐都給端到顏臻的跟前。
沒多久,就看到顏臻的頭頂上面不斷有熱氣冒出。
桂叔在屏風外,專心研究解蠱的法子,和那個藥師吵了起來。
連心月覺得兩人吵,走過去呵斥幾聲,又將楚卿拉到跟前去。
桂叔看到楚卿,才不與人爭吵。
“楚卿,我有話跟你說。”連心月力氣大,不給楚卿掙扎的機會,直接將人提到視窗處,怕被桂叔給聽見。
視窗開了條縫,有風雪順著那條細縫往裡灌,剛好吹在楚卿的臉上。
寒氣襲人,她整個人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自顏臻暈倒後,越來越冷,已經到了呼氣成冰的地步。
楚卿最怕冷了,緊抓著連心月不撒手。
“連姑娘,你有話就說,非拉我到窗子這邊幹嘛,若我染了風寒,就沒人伺候顏相。”楚卿怕冷,被連心月扯到窗邊,凍得臉色發白,情急之下只能去抓連心月的胳膊。
為了照顧顏臻,楚卿一直侍奉在顏臻床邊,有炭爐烤著,並不覺得冷。
突然被寒風吹著,身體實在扛不住。
可她忘了,自己現在是男兒身,就這麼抓著連心月,引來她一陣厭惡,一巴掌拍上去。
連心月每次看到楚卿,都會想到家人慘死一事,她將窗子開大,故意把楚卿的頭摁了出去。